可想到自己還有一枚靈戒,尚未蘊養成靈器,大批量的精魄下去,眼下也仍未見到發生蛻變的跡象,頓時打消了參與競拍的念頭。
貪多嚼不爛,自己還是專心一點的好。
再者,也不是所有築基真修,都能有靈器護身的。
源於靈器的蘊養困難,它的產量一向十分稀少,獲取難度也自然不用說,真修們通常得到靈器的途徑,都是通過宗門或家族傳承到手。
故而,部分靈器也有“傳承靈器”一說。
畢竟靈器不同於法器,內部蘊養出了靈絡,隻要不受到嚴重毀壞,那麼還是能通過蘊養恢複的,因此倒也不像是法器那般,是純粹的消耗品。
思緒間,竹斑紋銀鐵錠的價格,被爭搶到了三萬靈石的高點。
“這位道友,我乃涇陽濱河元家長老,能否給個麵子?”有競拍者自報身份來曆,準備打個擦邊球,違反拍賣行不得威嚇其他競拍者的規矩,以此阻退競爭對手。
卻不料,這次踢到了鐵板。
“原來是濱河元家的!好啊你們個元家,年年納貢都是哭天喊地的,現下居然有餘錢購置竹斑紋銀鐵錠,明年起元家納貢數額,依我看就實繳了!”一道輕柔聲音,自場中某包廂中傳出。
此番對話,聽得場中不少人一頭霧水。
這時有不怕那元家報複的,道明了後麵出聲之人的身份,是瓊花宗管理家族事務的落花仙子,頓時令所有人都忍不住捧腹大笑起來。
包廂中的呂仲聽到,也不禁嘴角帶笑。
“這算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
插曲很快過去,拍賣會繼續進行,隻是往常會出現的擦邊球行為,較以往明顯少了許多,顯然都怕會步了濱河元家的後塵。
正待呂仲看著昏昏欲睡的時候,想要的競拍品終於登台。
令他沒想到的是,此靈器居然還跟自己一些淵源。
“清陽鑒,此靈器原為攬月地區一小門派所有,寶物蒙塵多時,後經有緣者而得之,才終於得以重見天日。”
呂仲聽到這裡,不禁撇了撇嘴。
竟說得如此好聽,實際上還不是掘了清陽門祖師的墓嗎?
他可是知道,此物原為清陽祖師所有。
畢竟昔年在青柳墟時,每逢清陽祖師誕辰到來,清陽門都要宣揚一番祖師事跡,裡麵就有提到過這麵清陽鑒。
鑒者,銅鏡也。
看到這裡,呂仲不禁暗想:“看來開山立派,也並非全是好事,如果徒子徒孫不孝,沒能將門派經營起來,真是埋了幾百年的祖師爺遺骨,都有被人翻出來重見天日的可能。”
“……經鑒定,清陽鑒為下品靈器,自帶‘破妄’神通……”
主持人此言一出,頓時引起場下轟動。
破妄神通,絕對稱得上是強力神通的一種,顧名思義是勘破虛妄之效,雖然不可能真的做到勘破一切,但用來探查隱匿者或是對付迷陣幻陣,絕對是一等一的寶器,拿到手絕對不虧。
呂仲也是聽得心中激動,恨不能立刻將之拍下。
他如今不通陣法,最怕的就是被人以陣法設計,真要是一個不小心落入幻陣迷陣,那可真就是陷入萬劫不複之地。
若能有清陽鑒護身,問題自然迎刃而解。
又吹噓了清陽鑒的利害,清麗女修才話鋒一轉。
隻見她一陣歎氣,引得場下不少修士,恨不能將之摟在懷中,一陣憐惜。
“……可惜,因常年在地下遭受陰氣侵蝕,故而清陽鑒如今威能十不存一,故而須得經過長時間蘊養,方能煥發新顏。”
嗬嗬,還真是剛出土的。
呂仲聽到後,在心裡腹誹不已。
也不知那些清陽遺民,見到祖師爺的遺物被拍賣,心中是何種心情?
很快,清麗女修的口中,就說出了一個令呂仲感到牙疼的數字。
“清陽鑒起價五萬靈石,每次加價不得低於一千!”
聽到這話,呂仲暗歎起自己的好運來。
“嘖嘖,難怪那康少卿,要強買我靈戒!”
腦海中回想起雁翎山坊市的昔時往事,他不禁想起了曾交好多時的黃淑媛,還有一夜露水之緣的白曉寒。
前者此時,想來混得應該不會太差,畢竟再怎麼說也是一名製符師。而後者,現在怕不是躲到了哪個偏僻角落,去過她理想中的安定生活。
見著三兩下的,清陽鑒價格就被推漲到七萬五靈石,呂仲摸摸自己的儲物袋,不由露出了一絲苦笑,暗歎自己還真是身家微薄。
不過他倒也不氣餒,眼下場中在競拍的,無一不是宗門家族中人,所用靈石基本上不可能是自己出,差不多都是抱著拍回去當底蘊的想法。
似是呂仲這般散修身份的,卻是一人也無。
這樣一想,心裡頓時覺得平衡許多。
他品著靈茶,搓著柔荑。
人生不如意十之九八,喝茶旁觀就是。
很快,競拍結果出來。
出乎眾人預料,最後得主並不是包廂中人,而是被坐在場下大廳的一名神秘修士競拍走。
“不是吧,事情發展難道會如此狗血,真的是被清陽遺民拍走?”呂仲看得差點噴茶,自幼飽閱話本三千卷,他也不是沒想到過這種可能。
如今看來,似乎真有發生的可能。
“按理來說,接下來是殺人奪寶的劇情,跟不跟?”
指節輕叩桌麵,呂仲想了想,還是放棄了這個誘人想法。
殺人奪寶事,不過是出於苦求資源而不得的無奈,如若可能誰又想刀頭舔血。他既然當個客卿五年,就能被傳授飛行符的製法,自然沒以身涉險的必要。
“嗯,過個三五日,靠場景回溯跟過去,看看發生了什麼,倒也是可以的。”
呂仲準備借此檢驗一番,自己在突破到築基期後,那灰霧空間有無發生新變化,若真有就要及時發現,以免重現小元穀礦場那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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