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國特工潛入克裡姆林宮之前,我們的確在宮牆上安排了幾名神槍手。”阿琳娜皺著眉頭說:“不過我不記得有什麼叫熱加林的同誌啊。米沙,你是不是搞錯了?”
聽阿琳娜也這麼說,索科夫都快崩潰了,他抬手在自己的臉上扇了一巴掌,想搞清楚自己此刻是否在做夢,為什麼身邊每個接觸過熱加林的人,都會異口同聲地說從來沒聽說過熱加林此人。
“米沙,你在這是在做什麼?”見到索科夫自己抽了自己一個巴掌,阿琳娜有些急了,她用手撫摸著索科夫的臉,關切地問:“你為什麼自己打自己,難道不會感覺疼嗎?”
“疼,當然疼。”臉部傳來的疼痛,讓索科夫明白自己並不是在做夢。而那位前幾天還風光無限的熱加林中尉,卻毫無征兆地消失了,而且關於他的記憶,除了自己以外,已經從其他人的腦子裡被徹底抹掉了。此刻聽到阿琳娜在問自己,他苦笑著回答說:“我不過是想搞清楚,自己是不是在做夢,否則怎麼會杜撰出一個壓根不存在的人。”
阿琳娜用手在索科夫的臉上輕輕地揉了揉,有些遲疑地說:“也許,是你最近的壓力太大,從而不可避免地產生了幻覺。米沙,你的確帶人去過克裡姆林宮,協助內務部隊消滅了潛入的德國特工,但你帶來的人裡麵,根本沒有一個叫熱加林的指揮員。”
“好吧。”到了此刻,索科夫終於放棄了努力,雖然自己還記得熱加林這個人,但其他人的記憶裡根本沒有這個人,自己再繼續糾纏下去,也沒有任何意義,他無奈地說道:“可能是我最近的壓力太大,產生了幻覺。”
阿琳娜張開雙臂,給索科夫來了一個擁抱,她把下巴放在索科夫的肩膀上,低聲說道:“米沙,我走了,你要注意安全,我希望下次見麵時,看到的是活著的你,而不是你的墓碑。”
“謝謝你的關心,我會注意的。”索科夫說道:“你獨自一人開車回去,我有點不放心,需要我派人護送嗎?”
“不用了。”阿琳娜從索科夫的懷抱裡掙脫出來,搖著頭說:“我通過的區域,都在我軍的控製之中,不會有危險的。時間不早了,我還要趕路,你就不用再送了。”
索科夫點點頭,幫阿琳娜打開了車門,最後說了一句:“祝你一路平安!”
阿琳娜上車後,關上車門,啟動車輛,朝索科夫揮揮手,隨後徑直駕車離開。
就在索科夫轉身朝旅指揮部的位置走去時,忽然聽到身後傳來了汽車發動機的聲音,扭頭一看,卻看到阿琳娜駕駛的那輛車,正朝著自己快速地駛過來。他以為阿琳娜是忘記什麼東西了,便停下腳步,等待對方的到來。
等阿琳娜的車開到自己的麵前後,索科夫好奇地問:“阿琳娜,你是忘記什麼東西了嗎?”
“米沙,我剛剛走得太急,有件事情忘記告訴你了。”
“什麼事?”
“我昨天離開莫斯科的時候,城裡發生了一起惡性案件。”阿琳娜表情凝重地說道:“有破壞分子朝排隊購買麵包的市民投擲手榴彈,造成了九死十七傷的慘劇。在傷亡的人員中,除了購買麵包的市民外,還有兩名維持秩序的民警。”
得知有民警在維持秩序時遇襲負傷,索科夫的心裡不禁咯噔一下,他立即想到了一種可能,便小心翼翼地問:“那兩名民警裡,有我認識的人嗎?”
阿琳娜點點頭:“有一位叫維多利亞的女民警,應該是你的朋友吧?”
索科夫的心跳不爭氣地加快了,他緊張地問:“她還活著嗎?”
“是的,她還活著。”阿琳娜繼續說:“她的腹部被手榴彈彈片炸傷,好在被及時地送進了附近的軍醫院,應該沒有多大的危險。”
索科夫知曉維多利亞負傷的消息,雖說是心急如焚,但卻無可奈何,在如今的情況下,沒有上級的命令,自己是無法擅離職守的,否則就有被送上軍事法庭的可能。無奈之下,他隻能對阿琳娜說:“阿琳娜,如果有可能,你能及時地把她的消息通知我嗎?”
“沒問題。”阿琳娜爽快地說道:“我回莫斯科之後,會幫助你去探視她。有什麼事情,我會想辦法聯係你的。”
“多謝了!”
索科夫心事重重地回到了指揮部,隨口問卡爾索科夫:“參謀長,有什麼新的情況嗎?”
“沒有,旅長同誌。”卡爾索科夫搖著頭說:“我想這麼晚了,敵人肯定也要休息,不會再采取什麼行動。”
索科夫點點頭,對卡爾索科夫說:“參謀長,時間不早了,你和副旅長先休息吧,今晚我來值班。”
對於索科夫的安排,卡爾索科夫和彆爾金自然是沒有任何異議,兩人走到帳篷的一角,各自躺在了自己的床鋪上。
“還有你,莫羅佐娃同誌。”接著,索科夫又對報務員莫羅佐娃說:“你也去休息吧,今晚就由羅曼洛夫同誌來值班。”
聽到索科夫的吩咐,莫羅佐娃遲疑了片刻,轉身對坐在旁邊的羅曼洛夫:“羅曼洛夫同誌,你沒問題吧?”
“我沒有問題。”羅曼洛夫自然明白莫羅佐娃擔心的是什麼,連忙答道:“跟你學了幾天,簡單的收發電報,應該還是沒有問題。”
莫羅佐娃得到了羅曼洛夫的肯定答複之後,也起身走到了屬於自己的床鋪位置,和衣躺下。
原以為會一夜無話,但在淩晨三點的時候,電報機卻突然響了起來。
躺在床鋪上休息的莫羅佐娃立即起身,快步來到電報機旁,盯著羅曼洛夫接收電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