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索科夫這麼說,哈巴羅夫立即興奮地答應一聲,跑過去拉開了吉普車的後麵,態度恭謹地請索科夫上車。等索科夫上車後,他也跟著坐了進去,並隨手關上了車門。
站在車旁的朱科文少尉,見到哈巴羅夫這個舉動,不禁皺起了眉頭,心說普通的戰士哪裡有資格和旅長一起坐車的後排呢?本打算說對方兩句,誰知剛來到車窗旁,沒等他開口,就聽索科夫說:“少尉同誌,你還站在這裡做什麼,還不快點回你的車上去?”
朱科文無奈地應了一聲,轉身跑回了自己乘坐的那輛車。關上車門後,悶聲悶氣地對司機說了一句:“開車!”
返回步兵旅防區的途中,哈巴羅夫好奇地問索科夫:“米沙,司令員對你說了些什麼?”
索科夫看了一眼開車的丘爾辛,見對方目不轉睛地盯著前方,似乎根本沒有聽到哈巴羅夫問的問題。他遲疑了一下,還是開口說道:“司令員同誌說,敵人下一步的進攻重點,可能會轉移到我們旅的防區,讓我們提前做好防範措施。”
哈巴羅夫聞言,眉毛擰成了一個疙瘩,他憂心忡忡地問:“米沙,你覺得能擋住嗎?”
“隻要我們有足夠的彈藥,應該是可以守住吧。”
“不是剛從德國人那裡繳獲了一批彈藥嗎?”哈巴羅夫不解地問:“難道你還覺得彈藥不足?”
“安東,在戰場上,彈藥的消耗是一個天文數字。”索科夫向哈巴羅夫解釋說:“彆看到我們最近繳獲了不少的彈藥,但真的打起仗來,恐怕隻需要兩三天時間,就會消耗一空。”
“那你讓上級給你們進行補給啊。”哈巴羅夫聽後,用理所當然的語氣說:“畢竟你又沒有能力生產武器彈藥。”
“如果能獲得上級的補充,我就不會這麼犯愁了。”索科夫搖著頭說:“如今來自莫斯科方麵的補給數量有限,隻能優先補充給作戰任務重的部隊,比如說潘菲洛夫將軍的步兵第軍。”
哈巴羅夫吃驚地問:“這麼說來,你們根本得不到任何來自上級的補充?”
“我們旅所需的彈藥,隻能自己想辦法解決。”索科夫苦笑著說:“我擔心某一天,我們的彈藥消耗殆儘之後,麵對衝上來的敵人,隻能讓指戰員們端著刺刀和敵人打白刃戰了。”
“可是,戰爭爆發之後,國防人民委員會在莫斯科的郊外的森林裡,建立了幾十處秘密軍火庫。”哈巴羅夫驚詫地問道:“難道你沒有派人去尋找這些軍火庫?”
“找過了,到目前為止,已經找到了兩座,否則旅裡兩個炮兵營,哪來那麼多的火炮。”索科夫剛說完這話,猛地想起哈巴羅夫是個資深的挖土黨,他每次去昔日的舊戰場尋寶之前,肯定要查詢很多資料,沒準就見過國防人民委員會在莫斯科郊外森林裡的秘密軍火庫圖紙。想到這裡,他抬頭看了一眼正在專心開車的丘爾辛,壓低嗓門問:“安東,你是不是知道這些軍火庫的位置?”
哈巴羅夫微微點了點頭,小聲地說:“我已經說過了,衛國戰爭期間,設立在郊外森林裡的秘密軍火庫多達幾十座,不過我能記得的,就隻有那麼十幾處。”
“夠了,夠了。”聽哈巴羅夫這麼說,索科夫不由喜出望外:“就算隻能知道十幾座,對我來說,也足夠了。”
“米沙,你彆高興得太早了。”哈巴羅夫提醒索科夫:“我目前還不清楚,我所記得的這十幾座軍火庫,有多少座被人發現了。所以等會回到旅指揮部,你給我看看地圖,我好把自己知道的位置指出來。”
“那真是太好了。”
吉普車來到旅指揮部門口停下後,索科夫一把推開車門,率先下了車,然後伸手把哈巴羅夫拉了下來:“安東,跟我來,把你知道的位置都指給我看。”
彆爾金和卡爾索科夫正在閒聊,見到索科夫進入帳篷,正想招呼他,卻見到他把哈巴羅夫拉到了桌邊,指著桌上的地圖,情緒異常激動地說道:“快點,把你所知道的位置指出來。”
見到哈巴羅夫低頭查看地圖,彆爾金連忙上前阻止,表情嚴肅地提醒索科夫:“旅長同誌,如此重要的作戰地圖,怎麼能隨便讓外人看呢?”
“副旅長同誌,彆擔心。”索科夫向彆爾金解釋說:“安東說他知道一些秘密軍火庫的位置,我讓他幫我指出大致的位置。”
“不會吧?!”彆爾金滿臉狐疑地說:“他剛來這裡不久,怎麼可能知道隱藏在森林裡的那些軍火庫呢?旅長同誌,你可千萬彆被他欺騙了。”
“我相信安東。”索科夫說完這話,又轉頭對站在桌邊發呆的哈巴羅夫說:“彆磨蹭了,快點把你知道的那位軍火庫的位置,都給我標注在地圖上吧。”
哈巴羅夫得到了索科夫的同意後,再次附身看桌上的地圖。
看了一陣後,他站直身體對索科夫說:“米沙,這些地圖不合適,需要找莫斯科近郊的地圖,最好是那種十萬分之一的大比例尺地圖,我才能找到大致的地點。”
為了儘快找到隱藏在森林裡的秘密軍火庫,對於哈巴羅夫這個小小的要求,索科夫自然要滿足他。
“參謀長同誌,”索科夫轉身對卡爾索科夫說:“麻煩你找一張莫斯科近郊的十萬分之一的大比例尺地圖。”
雖然卡爾索科夫不覺得哈巴羅夫有能力找出隱藏在森林裡的秘密軍火庫,但既然是索科夫下達了命令,他自然要無條件地服從。很快,他就將一張大比例尺的地圖,放在了哈巴羅夫的麵前:“哈巴羅夫同誌,這就是你要的地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