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科夫的一番話,把拉耶夫說得啞口無言。
“旅長同誌,這都是我的錯。”奧爾加及時地向索科夫錯誤:“是我考慮不周,不該貿然讓部隊出擊,以至於如今部隊撒得到處都是,想讓他們撤回來都做不到。我已經決定了,就留在鎮子裡等部隊歸建。”
留下奧爾加在鎮子裡等待出擊的部隊返回,並加強對魯紮河北岸的防禦,防止來自北麵的攻擊。做完這一切之後,索科夫帶著拉耶夫的部隊護送兩位將軍,乘坐卡車返回了三營的防區。
看到車隊的所有車輛都進入了防區,索科夫心裡總算踏實了一些。
他下車來到盧金乘坐的那輛卡車旁邊,踩著車輪爬進了車廂,對躺在擔架上的盧金說道:“將軍同誌,我們已經順利地進入了我旅的防區。接下來,我打算先把您送到旅部直屬的野戰醫院,為您檢查一下傷勢。不知您的意下如何?”
盧金倒是想直接去野戰醫院,但他考慮到讓羅科索夫斯基等得太久,恐怕不太禮貌,便小心翼翼地問索科夫:“中校同誌,如果我要去野戰醫院的話,那肯定要耽誤不少的時間,羅科索夫斯基將軍不會因為等得太久而生氣吧?”
“將軍同誌,您放心,司令員同誌不會為了這種小事生氣的。”索科夫考慮到如果自己待會兒要給盧金輸血的話,博爾金在旁邊肯定有諸多不便,便準備將對方打發走:“如果您不放心的話,不如讓博爾金中將先去司令部,把具體情況告訴司令員。您看如何?”
聽到索科夫說準備讓博爾金先去集團軍司令部,而自己留在這裡的野戰醫院養傷,盧金自然沒有不願意,便點頭同意了:“中校同誌,我覺得你考慮得很周到,那我就先跟著你去野戰醫院,讓博爾金去你們的集團軍司令部。”
就這樣,索科夫安排了人手,護送博爾金前往集團軍司令部去見羅科索夫斯基,而他卻帶著盧金前往野戰醫院。
來到野戰醫院,索科夫找到了冬妮婭,對她說道:“冬妮婭,這位是盧金中將,他的雙腿在戰鬥中負傷,急需進行治療,你幫他檢查一下,看是否需要進行手術。”
冬妮婭來到了盧金的麵前,向他點頭問好之後,開始檢查盧金的傷勢。
經過一番檢查之後,她抬頭對索科夫說道:“旅長同誌,將軍的腿部傷得很厲害,幸好你們送來的及時,若是大麵積感染,就不得不截肢了,否則就會危急到生命。”
聽到冬妮婭說要截肢時,盧金的臉色變了變。但很快就恢複了正常,他抬頭望著索科夫,用感激的語氣說:“索科夫中校,謝謝你。如果不是你及時把我帶回來,恐怕我就要成為一個殘疾人。”
“不用客氣,將軍同誌。”索科夫麵帶笑容地說:“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冬妮婭讓人把盧金抬進了作為手術室的帳篷,就在她準備進去做手術時,索科夫卻把她拉到了一旁,低聲問道:“冬妮婭,盧金的傷勢嚴重嗎?是否需要我的幫忙?”
雖然索科夫沒有明說要幫什麼忙,但了解索科夫秘密的冬妮婭,哪裡不明白他說的意思。她想了想,隨即搖搖頭說:“米沙,盧金中將的腿大概率能保住,你就不用擔心了。還有,你的血能讓人的傷勢快速痊愈一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否則就會給你帶來殺身之禍。記住了嗎?”
麵對冬妮婭的善意提醒,索科夫微微點了點頭:“我記住了!”
“那行,我先做手術去了,有什麼事情,你儘管過來找我就是了。”
返回旅指揮部的途中,哈巴羅夫忽然開口說道:“米沙,我看到網上的帖子說,如果在維亞濟馬戰役開始前,科涅夫的電報不是發給羅科索夫斯基,而是盧金。沒準到戰爭結束時,軍隊裡就會出現一位盧金元帥,而不是什麼羅科索夫斯基元帥。”
“安東,我始終覺得科涅夫給羅科索夫斯基的那道命令很蹊蹺。”聽到哈巴羅夫所說的話,索科夫也說出了自己的疑問:“當時羅科索夫斯基的第16集團軍表現得很出色,在他們防禦的地段,德軍根本無法向前一步。但就在這時,科涅夫卻莫名其妙下達了一道命令,讓羅科索夫斯基把部隊移交給友軍,自己帶著集團軍的指揮部,到維亞濟馬接收根本不存在的部隊。”
“沒錯,是挺蹊蹺的。”哈巴羅夫附和道:“羅科索夫斯基當時傻不愣登地想接受這道命令,但卻被馬利寧製止了。他的這位參謀長提醒他,光是有上級的口頭命令還不行,還必須有科涅夫和軍事委員布爾加寧親筆簽字的書麵文件。
羅科索夫斯基聽從了他的勸告,讓科涅夫出具了一份書麵命令。後來的事實證明,如果沒有這份書麵命令,羅科索夫斯基就有可能因為擅離職守,而被送上軍事法庭,甚至落一個和巴甫洛夫大將同樣的命運。”
“是啊是啊,”索科夫點頭讚同地說:“這件事說明,身邊有個好的隊友是一件多麼重要的事情。”
“如今盧金中將被你救回了我軍的防區,擺脫了被俘的命運。”哈巴羅夫笑嗬嗬地問道:“你說會不會真的出現一位盧金元帥?”
“如果他能順利地回到莫斯科,並在接下來的幾年時間裡,像羅科索夫斯基元帥一般幸運,沒準等戰爭結束的那一天,還真有可能成為一名元帥。”索科夫扭頭看了一眼野戰醫院的方向,微微皺起了眉頭:“不過在他安全返回莫斯科之前,我們還是彆盲目樂觀。”
哈巴羅夫聞言一愣,隨即不解地問:“米沙,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怎麼聽不懂?”
索科夫淡淡地笑了笑,輕描淡寫地說:“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沃洛科拉姆斯克應該就在這兩天就會被德國人占領,突破了我軍防線的敵人,甚至直接衝到了集團軍司令部的附近,若不是羅科索夫斯基的命大,帶著人僥幸逃脫,恐怕他也會成為德國人的俘虜。正是因為如此,盧金隻有返回了莫斯科,才算徹底擺脫了危險。”
哈巴羅夫聽後不免有些慌神:“米沙,你的意思是,盧金中將就算此刻被我們立即送往集團軍司令部,也不排除他有被德國人俘虜的可能?我說得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