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今天參閱部隊裡,有幾支是來自前線的。”盧金問道:“不知哪一支是來自第16集團軍的?”
“第15支通過列寧墓的部隊,就是來自第16集團軍。”索科夫擔心盧金沒有注意到,還特意提醒道:“那支部隊穿的都是土黃色的短皮大衣,成員基本來自中亞地區,走在隊伍最前麵的指揮員,是一級指導員克洛奇科夫同誌。”
盧金的臉上露出了笑意:“索科夫中校,真是沒想到,你雖然待在莫斯科,但對從前沿抽調回來參加閱兵的部隊卻是如此了解,甚至連帶隊的指揮員是誰都知道。”
“將軍同誌,您有所不知,我的防區就在沃洛科拉姆斯克的左翼,這支參閱部隊就來自堅守這座城市的步兵第316師,而帶隊的指揮員,我恰巧也見過,所以才能一眼就認出來。”
分列式結束後,史達林等人從列寧墓頂部下來,從側門進入了克裡姆林宮,宣告了這次十月節的閱兵式正式結束。
看著觀禮台的人陸續離開,索科夫再次背對著盧金蹲下:“將軍同誌,我背您離開吧。”
索科夫背著盧金回到斜坡的入口處,取回了放在那裡的輪椅,讓盧金重新坐了上去。
前往登車點的時候,盧金側著頭問索科夫:“米沙,你什麼時候回前線?”
“明天。”索科夫回答說:“昨天有人來通知我,說明天上午安排車送我回前沿。”
盧金側著身子,抬手在索科夫的手背上拍了拍,說道:“米沙,根據我的判斷,接下來的戰事會越來越激烈,你要多注意自己的安全。我希望我重新回到部隊的那一天,還能看到活生生的你。”
“放心吧,將軍同誌。”索科夫笑嗬嗬地說道:“我不但能活到您重返部隊的那一天,還能活到我們取得最後勝利的那一天。”
“你說得對,我們都能在這場戰爭中活下來,一直活到徹底打敗敵人的那一天。”
……
把盧金送回病房之後,索科夫就迫不及待地跑去找維多利亞,因為他明天就要返回前線,卻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沒有做。
維多利亞見到索科夫出現時,臉上露出了甜甜的笑容:“米沙,你從紅場回來了?”
“是的,維卡,我回來了。”索科夫點點頭,迫不及待地問:“我今天過來,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問你。”
“什麼事情?”
“你能根據他人的描述,做出人臉拚圖嗎?”
“能做。”維多利亞有些遲疑地說道:“但肯定沒有專業的模擬畫像師做出來的準確。”她仰頭望著索科夫,不解地問:“米沙,你問這個做什麼?”
“是這樣的。”索科夫見四周沒人,便如實地告知對方:“不是還有一個德國人和安東一起來到這個年代,但我們目前除了他的名字,其它方麵都是一無所知。所以我想讓安東給你描述一下布勞恩的長相,然後你再根據他的描述,繪製出一張人臉拚圖。”
“你什麼時候要拚圖?”
“最好是今天就繪製出來。”索科夫表情嚴肅地說:“因為我接到通知,明天就要返回前沿。”
得知索科夫明天就要返回前沿,維多利亞的眼圈不禁紅了。作為一個來自後世的穿越者,她自然知道在接下來的一個月時間裡,戰事將是如何的慘烈。在大家所熟悉的那一部電影《莫斯科保衛戰》裡,十月節的紅場閱兵之後,德軍的攻勢似乎就顯得那麼有氣無力,整個戰場的局勢都處於蘇軍的掌控之中。
但實際情況呢?蘇軍的防線在德軍的攻擊下不斷收縮,一步步地退向了莫斯科。彆的戰線不說,就光是羅科索夫斯基所指揮的第16集團軍,都是險象環生,就連集團軍司令部都幾度差點被德國人直接端掉。
她抓住了索科夫的手,淚眼婆娑地說:“米沙,你這次去前線,真的不會有危險嗎?”
“維卡,你就放心吧。”為了不讓維多利亞為自己擔心,索科夫故作鎮定地說:“我如今是旅級指揮員,不會像基層指揮員一樣,需要隨時在戰鬥的最前沿,因此在安全方麵還是能得到保證的。”
他掙脫維多利亞的手,抬手看了一眼時間,隨後說道:“我去給安東打個電話,讓他儘快趕到軍醫院來,留給我的時間不多了。”
誰知索科夫剛走進住院部大樓,就遇到了捧著一束花的哈巴羅夫。
“安東!”索科夫連忙招呼對方說:“你來這裡做什麼,還帶著一束花?”
“我當然是探望維卡了。”哈巴羅夫笑著回答說道:“今天是節日,我來探望她,總不能空著手來吧,就在路邊的花店裡給她買了一束花。”
“這個季節的話,價格可不便宜吧。”
“當然。”哈巴羅夫用肯定的語氣回答說:“比夏天的價格漲了將近兩倍。”
“我帶你去見維卡。”索科夫對哈巴羅夫說道:“順便把布勞恩的拚圖做了。”
“今天就做拚圖嗎?”
“是的。”索科夫點了點頭:“我明天就要回前線了,什麼時候能再次來莫斯科,就是一個未知數了。”
“那行,我儘量描述得詳細點,希望維卡能更準確地畫出布勞恩的頭像拚圖。”
索科夫帶著哈巴羅夫來到了小花園裡,衝著正望著天空發呆的維多利亞說道:“維卡,你看我把誰帶來了!”
維多利亞一轉頭,正好看到了哈巴羅夫,不免詫異地說:“米沙,你不是說去給安東打電話麼,他怎麼這麼快就過來了?”
“我剛走進住院部大樓,就看到他捧著一束花過來了。”索科夫笑著回答說:“便把他拉過來了。”
哈巴羅夫來到維多利亞的麵前,將手裡的鮮花遞了過去:“維卡,祝你早日恢複健康!”
“謝謝你,安東!”維多利亞接過鮮花,湊近鼻子聞了聞,隨即說道:“這花香真好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