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索科夫的話還沒有說完,納佐羅夫就委屈地說:“旅長同誌,為什麼一營和二營都攻擊敵人防禦堅固的大樓,而您卻讓我們營去進攻無關輕重的地方?”
“納佐羅夫大尉!”索科夫板著臉對納佐羅夫說:“現在不重要,不等於以後不重要。如果一營和二營占領了德軍所依賴的火力支撐點,你所覺得不重要的地段,很有可能成為德國人的第二個火力支撐點。提前占領這裡,可以避免我軍在接下來的戰鬥中,付出更多的犧牲。你明白這個道理嗎?”
挨了索科夫批評的納佐羅夫,撓著後腦勺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旅長同誌,聽你這麼說,我好像明白點什麼。龜縮在教堂和大樓的敵人,一旦被我軍趕出來之後,他們就有可能後撤到您讓我攻擊的街道,在那裡組織新的防禦。”
索科夫的臉上露出了笑容,他衝納佐羅夫點點頭,讚許地說道:“納佐羅夫大尉,看樣子你是明白了我的意圖。既然是這樣,你們都立即返回部隊,並在最短的時間內,向敵人發起進攻。”
兩位營長剛離開不久,電話鈴聲再次響起。
這次打電話來的人不是羅科索夫斯基,而是近衛第八師師長列維亞金少將。
列維亞金在電話試探地問索科夫:“索科夫中校,我看到你們的人好像衝進了其中一棟大樓,打得真是不錯。不知有什麼地方,我可以為你效勞嗎?”
“將軍同誌!”索科夫客氣地回應道:“想必您也接到了司令員的電話,等我旅占領敵人的陣地,繼續向前推進時,您再派部隊去接管我們占領的區域。”
“索科夫中校,不瞞你說,部隊早就準備好了。”列維亞金笑嗬嗬地說道:“就隻等你們占領敵人的陣地了。”
“將軍同誌!右邊的一棟大樓,想必要不了多長時間,就能被我部占領。”索科夫對著話筒說道:“您看到樓裡有人搖動紅旗時,就可以派部隊進駐了。”
“好的,索科夫中校。”列維亞金說道:“我會給下麵的部隊打招呼,讓他們留意那幾棟大樓裡,是否出現了我軍的紅旗。”
結束和列維亞金的電話後,索科夫又給葉菲姆打去電話,開門見山地問:“大尉同誌,請你告訴我,你們還需要多長時間,才能拿下那棟大樓?”
葉菲姆聽索科夫這麼說,頓時羞得滿臉通紅。他曾經向索科夫誇下海口,說隻需要極短的時間,就能拿下大樓。誰知戰鬥都進行了一個多小時,大樓裡的敵人還沒有肅清。
他遲疑了良久,才小心翼翼地說:“旅長同誌,您能再給我一個小時,不,四十分鐘。再過四十分鐘,我的部隊肯定能占領這棟大樓,希望您能答應我。”
“我可以再給你四十分鐘時間。”索科夫了解樓裡爭奪戰的慘烈,並不是隨便下一道命令,就能加快奪取大樓的速度。他爽快地答應了葉菲姆的請求後,繼續說道:“我已經把二營和三營也投入了戰鬥,希望你不要落後他們太多。對了,最後提醒你一件事,一旦占領了大樓,就在窗口搖動紅旗,讓近衛第八師的指戰員來接管你們占領的區域,然後你們再繼續朝前推進。”
二營和三營投入戰鬥之後,表現並沒有令索科夫失望。
截至中午,四棟大樓和右側的那條街道,都已經被完全占領,隻剩下教堂裡的敵人還在負隅頑抗。
彆爾金從四營返回,上屋頂去查看了一下前方的交戰情況之後,回來對索科夫說:“旅長同誌,教堂裡的敵人很頑固,戰鬥力也很強,我們所發起的進攻失敗了。您有什麼辦法,可以迅速地拿下這座教堂嗎?”
“最好的辦法,就是用炮火轟擊教堂,最大程度地摧毀它,使敵人失去藏身之所。”索科夫說完這話,轉頭吩咐卡爾索科夫:“參謀長,你給那位炮兵連長打電話,讓他立即把火炮轉移到更適合轟擊教堂的位置,並做好開炮的準備。”
“旅長同誌!”當卡爾索科夫去打電話的時候,彆爾金對索科夫說道:“這些老式的建築物都非常堅固,使用76.2毫米加農炮轟擊,恐怕很難將其摧毀。”
“副旅長同誌,你說的我都明白了。”索科夫向彆爾金解釋說:“以一個炮兵連的火炮,要想徹底摧毀這座教堂,顯然是不現實的。我讓炮兵連轟擊教堂,無非是為了摧毀敵人的火力點,好掩護步兵戰士衝進教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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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心裡話,就算有能力將這座教堂夷為平地,索科夫也不願意輕易地摧毀這座教堂。因為要不了多久,德軍又會重新衝進城裡,若是沒有幾個堅固的建築物做依托進行防禦,恐怕很難擋住德軍的攻勢。因此他給炮兵連下達的命令,隻是摧毀那些暴露出來的火力點,並沒有要求他們將教堂徹底摧毀。
二營和一營分彆從教堂的左右兩側發起了進攻,但進攻的戰士,很快就被教堂裡傾瀉出的火力壓得抬不起頭。這時剛剛更換了陣地的炮兵連開火了。
火炮準確地摧毀了暴露出來的火力點,見敵人的機槍啞火了,原本被壓製在地上無法抬頭的戰士們,又在連排長的帶領下,再次爬起身衝向了教堂。
索科夫和彆爾金站在指揮部的屋頂,舉著望遠鏡看著戰士們如同潮水般湧進教堂時,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他放下手裡的望遠鏡,對身邊的彆爾金說:“副旅長同誌,我們的戰士隻要占領了這座教堂,接下來就可以傾儘全力,向市政大樓發起進攻了。”
一聽索科夫提到市政大樓,彆爾金不免激動起來:“是啊,隻要消滅了教堂裡的敵人,我們就能正式向市政大樓發起進攻了。等戰士們衝進市政大樓時,派兩名戰士把紅旗插在了大樓的頂部,這樣就能向司令部報告,說我們旅成功地占領了克柳科沃。”
“副旅長同誌,光是占領還遠遠不夠,必須要肅清城裡的全部敵人,我們的任務才算完成。”索科夫望著遠處被濃煙包裹的教堂,繼續往下說:“要知道,隻有徹底收複了這座城市,集團軍司令部才能重新遷回來。”
“是啊是啊,隻有徹底肅清了城裡的敵人,司令部才能重新遷回來。”彆爾金想起自己聽到的一個小道消息,接著說道:“對了,旅長同誌,我剛聽到一個小道消息。在我軍的側翼,增加了兩個最高統帥部派來的集團軍,他們將在不久之後,協助我們對敵人發起全麵的反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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