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裡的光暗淡了，在徹底黑下來時，神像兩旁的蠟燭自動點燃了。
玩家獲取的蠟燭是白色的，祠堂裡的是紅色，這點他倒是現在才發現。
“難怪新娘不需要蠟燭。”蒼募輕嘖一聲。
他跳到桌上坐到中心位置，取出一個盒子，拿出婆婆烤的甜點吃起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蒼募等得犯困，他跳到神像旁去盯著它。
無臉神像慢慢的出現了五官，雖然緩慢，但肉眼可見的速度在加深痕跡。
午夜了。
蒼募進過不少靈異副本，知道鬼怪多數都是午夜行動的。
一道虛幻的影子突然脫離神像飄出來，猶如一灘死水的眼眸盯著蒼募。
“你是誰？”男人問道。
蒼募嗬一聲，“你不記得？”
男人迷茫的搖頭，他道，“吾沉睡了許久，才剛醒來。”
蒼募輕嗬一聲跳下神像台，垃圾係統，竟然連記憶都給洗了，欠收拾。
男人追著蒼募飄過來，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他，瞥見一抹紅色，他甚是不喜。
蒼募突然轉身，直白的問他，“你想殺我？”
男人輕輕搖頭，“不想。”
蒼募戳破他道，“你收起身上的邪念我就信。”
男人沒話說了，他不想殺這個人，他是不喜穿著紅嫁衣的人。
男人的手伸到蒼募肩上，想要把這身嫁衣脫下來，結果被他阻止了。
蒼募戲謔道，“我衣服新娘的脫了，你可能就見不到我了。”
玩家被選成新娘，身上的衣服就會變成嫁衣，這等於是連接河神的線。
男人動作一頓，主動把手縮了回去，心裡有個聲音告訴他，不能讓這個人離開。
蒼募第一次遇到姬域失憶的情況，雖然是借著npc的身份，但機會難得。
蒼募逗著男人，詢問他不少關於河神的情況，結果對方全都是不知道。
姬域太強了，係統怕出問題，不僅洗了他的記憶，還封印了河神的記憶。
男人就猶如一張什麼的不懂的白紙，他隻是憑著本能接近蒼募。
蒼募覺得無趣，他問男人，“給你畫張自畫像要嗎？”
“可。”男人臉上露出淡淡的笑意。
男人幻化出紙和筆，然後乖巧的坐到桌上，眼眸淡淡的看著蒼募。
蒼募坐到男人對麵，單手抱著畫板，另外一隻手在紙上工作，把男人的輪廓勾勒出來。
“不許偷看。”男人剛偏頭，蒼募就出聲警告他。
蒼募時不時抬眼看一眼男人，對方坐姿都沒變過，眼睛卻始終盯著他看。
蒼募成年後極少畫畫，這算是他成為雇傭兵以來，第一次拿筆作畫。
“好了。”蒼募把畫遞過去。
男人眼睛一閃，雙手把畫接過，畫上的人物和他彆無二致，就是眼神要溫柔許多。
蒼募打量著姬域，沒有記憶還挺好哄的，不曉得刺激一下能不能恢複記憶。
他突然湊近男人，伸手從他的衣服領口伸進去，結果被對方一把抓住。
“做甚？”男人語氣有點冷。
蒼募抬眸輕笑一聲，“你現在是鬼吧？”
男人反駁他的話，“吾是神。”
蒼募挑眉，“被壓在河底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