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過來,山間的道路上沒看到行人,也沒遇到車輛,兩側樹木鬱鬱蔥蔥,風景是真好。
薑副參謀長正暗暗感慨葛工的居住環境不錯,小陳又指著前麵的一個軍事管理區介紹道:“這是海軍預備役防救船大隊的營區,葛調住在將軍樓,將軍樓就在防救船大隊營區前麵。”
葛工果然住將軍樓!
戴參謀無比激動,急切地問:“在哪兒,怎麼看不到?”
“山裡綠化好,在這兒看不見,等拐個彎就看到了。”
“葛工享受將軍待遇?”
“葛調不是將軍,但他既是陵海預備役營的高級專家,也是海軍防救船大隊的高級專家。將軍樓不是將軍才能住,高級專家顧問一樣可以住。”
想到葛工在荊江抗洪時的風采,薑副參謀長點點頭,覺得葛工理應享受這樣的待遇。
戴參謀和李守鬆同樣如此,正想著幾年沒見葛工是不是風采依舊,一棟白色的小彆墅出現在眼前。
彆墅外有大門,大門口居然有一個武警站崗。
武警戰士看見軍分區的車來了,立馬舉手敬禮。
薑副參謀長摁下車窗回了個禮,轉身不解地問:“小陳,這裡不是軍事管理區麼,怎麼會有武警執勤?”
“首長,這裡常駐一個武警加強班,他們都是武警機動師派來的,專門協助海關和走私犯罪偵查局打擊走私。走私犯罪偵查局的水上緝私科借用防救船大隊的營區,所以武警加強班也在這兒。”
小陳想想又補充道:“韓局做過水上緝私科長,以前他們都歸韓局管。”
鹹魚那小子很牛啊,居然能同時指揮陸軍、海軍和武警!
薑副參謀長剛反應過來,車已經緩緩停下了,隻見葛工戴著老花鏡微笑著站在彆墅前。
“葛工,好久不見,你風采依舊啊!”
“薑師長,我還是習慣叫你薑師長,你也沒怎麼變。”
“怎麼叫都行,”薑副參謀長緊握著老葛的手,笑問道:“葛工,嫂夫人和千金呢?”
“今天不是要給你們接風麼,既然是家宴當然要自個兒做,她在防救船大隊食堂做飯,孩子也去防救船大隊了,那邊有人幫著帶。”
“讓嫂夫人親自下廚,這怎麼好意思呢!”
“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你們難得來濱江,肯定要讓你們嘗嘗我們濱江的家常菜,在飯店裡肯定吃不到。”
“好,謝謝葛工。”
等首長跟葛工寒暄完,戴參謀和李守鬆連忙提著煙酒上前問好。
“小戴,守鬆,你們這是做什麼!”老葛臉色一正。
“這是首長的一點心意。”戴參謀看了看薑副參謀長,拉開車門又取出一個黑色塑料袋,一臉不好意思地說:“葛工,這是我的一點心意,不值幾個錢,是我從北湖帶過來的。”
“薑師長,你們來就來唄,帶什麼東西啊!”
“一點心意,總不能兩手空空登門吧。”薑副參謀長微微一笑,轉身遙望著遠處的江麵,感歎道:“葛工,你這兒風景如畫,空氣也新鮮,住這兒跟住療養院差不多。”
“環境還行,就是有點吵。”
“不會吧,這兒很清靜,哪裡嘲雜?”
“這兒既在半山腰又是江邊,風大!尤其晚上,風一刮樹木嘩啦啦的響。”
老葛指指寬闊的長江,接著道:“江上的輪船也多,總是拉汽笛,吵的人睡不著覺。再加上剛才上山你們都看到了,除了部隊還是部隊,沒有居民也就沒煙火氣,想想還是鄉下好,我和我愛人正打算回鄉下住幾天呢。”
這裡是軍事管理區,附近全是景區,不但沒普通老百姓居住,甚至連小商小販都看不見,來旅遊幾天可以,總住這兒想想是沒什麼意思。
薑副參謀長覺得老葛的話有道理,哈哈笑道:“看來世外高人不好做,還不如做凡夫俗子呢。”
“這話說的在理,我是從群眾中來的,也要回群眾中去,總住這兒會脫離群眾的。”
老葛大手一揮,舉手投足間儘顯高級專家的風範。
正聊著,韓渝到了。
現在他既是晚輩也是半個主人,忙不迭幫老葛接過人家送的禮物,然後幫著端茶倒水。
讓他倍感意外的是,客廳竟然被老葛布置成了辦公室。
書桌上堆滿了報紙和各種文件,隨手翻了翻,赫然發現大多是長州長江大橋產業園管委會的規劃和招商引資的文件。
正想著這些應該是老葛用來忽悠人家的道具,老葛的手機突然響了。
“鹹魚,彆忙活了,趕緊過來陪薑師長。薑師長,不好意思,我先接個電話。”
“沒事,你先忙。”
老葛一臉歉意地走到書桌前,拉開椅子坐下,一邊翻看文件,一邊接通電話:“徐總,你怎麼想起給我打電話的。是嗎?好好好,當然歡迎,我代表長州市委市政府和長州一百一十萬人民熱烈歡迎你們來參觀考察……”
老葛年紀大了,眼神沒以前好,現在要帶老花鏡。
聽力也大不如以前,接電話要開免提鍵。
能聽得出來,這不是假接電話。
這個電話是真的,並且聽著是一個香港的大老板打來的。
韓渝緩過神,見薑副參謀長和戴參謀、李守鬆聽得目瞪口呆,連忙低聲解釋道:“首長,葛工本來想著退休之後不再管事,打算好好陪我師娘,一心一意帶小寶寶,享享天倫之樂的。
可我愛人在長州掛職,現在地方乾部不好當,一切以經濟建設為中心,個個有招商引資任務,隻能請葛工出山,聘請葛工做招商顧問。他不隻是坐在家裡打電話招商,兩個月前還去廣洲舉辦招商引資洽談會,幫我愛人引進了兩個客商。”
葛工真是多麵手!
薑副參謀長很是敬佩,好奇地問:“那兩個客商決定來投資建廠?”
“確定了,總投資六千多萬,其中一位是港商。”
想到老葛幫學姐取得的戰績,韓渝又微笑著補充道:“葛調雖然退休了,但依然是陵海的乾部。現在因為我愛人幫長州招商引資,錢書記和沈市長很不高興。今晚錢書記和沈市長不是要給你接風麼,他們晚上肯定會跟你說這事。”
薑副參謀長笑問道:“錢書記和沈市長覺得葛工胳膊肘往外拐?”
“嗯,可他們又拿葛調沒什麼辦法。”
不愧是葛工,不管做什麼都能乾的風生水起。
薑副參謀長更敬佩了,戴參謀更激動。
李守鬆更是佩服的高山仰止,不由想起葛工當年在荊江大堤上跟大領導們侃侃而談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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