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斌,你呢?”
“我也配合。”
“你們幾個呢。”
“公安同誌,我錯了,我不敢不聽肖科長的,我……”
“知道錯了就行,至於你們是怎麼盜賣汽油的,我們的辦案民警回頭會問。我現在隻問一個問題,你們從大倉石化碼頭裝載了兩千一百噸汽油,運到公司碼頭要卸油,在注入油罐時是要計量的。一下子少了五十多噸,這麼大缺口你們公司難道不會發現?”
公安果然什麼都知道!
船長不敢心存僥幸,小心翼翼地說:“肖科長讓我們在每次完成油品承運任務後,把掃艙油積存在汙油艙,這幾個月積存了五十多噸。等到了油庫卸油的時候,把汙油艙積存的掃艙油當作汽油卸進油罐。”
原來是用積存下來的掃艙油冒充同批高質汽油一同卸至油庫。
韓渝點點頭,想想又問道:“你們公司對掃艙油如何處理就沒有相關規定?”
“有。”
“是怎麼規定的?”
“每次承運任務結束都要把掃艙油卸下。”
“你們為了不讓公司發現問題,於是違反規定把掃艙油存下來。”
“是肖科長讓我們存的。”
“肖正軍指使的?”
“嗯。”
“好吧,把手伸出來。”
“啊……”
“啊什麼啊!”韓渝冷哼了一聲,掏出手銬。
船長反應過來,愁眉苦臉地伸出雙手。
江政委、石勝勇和張教見事情搞清楚,立馬掏出早準備好的手銬,把剩下的幾個船員全銬上,然後押進一間船員艙。
六點二十八分,一條交通艇緩緩靠了過來。
長航濱江分局刑偵支隊的錢支和皋如港派出所的白所,帶著連夜從皋如港找的船員登船。
韓渝感謝完興泰港派出所的張教,目送走興泰港派出所的小汽艇,帶著皋如港的船員熟悉了下船況,搖身一變為船長,駕駛昌江2號油輪起錨返航。
畢竟這是一條油輪,船上還有兩千多噸汽油,如果就這麼停泊在人家管轄的水域誰能放心,必須要開回去。
等案子查清楚,再讓漢武的昌盛船舶運輸公司安排船長船員過來把船開走。
……
就在韓渝終於可以過一把油輪船長癮的時候,整個濱江港都已經炸開了鍋。
港監局出了個殺人犯的消息不脛而走,並且是連環殺人犯!
去年發生命案時,港務局還沒恢複保衛處成立經警支隊,陳處長隻知道港區一家美容廳的小姐被殺了。
今年的情況跟去年不一樣,他剛調任保衛處長沒幾天就遇到又有一個小姐被殺的案子,曾在市局刑偵支隊和港區分局要求下協助過排查。
隻要有前科或風評不好的乾部職工,他都讓老沈組織經警挨個盤問過。案發那天晚上在哪兒,有沒有人可以證明……
正因為如此,對案情也知道一些。
他一連抽了幾口煙,平複了下震撼的心情,喃喃地說:“怎麼可能是港監局的陸賓祥,看上去他不像變態。”
老沈不認為市局刑偵支隊和港區分局會搞錯,打開窗戶看著港監局方向輕歎道:“這就叫知人知麵不知心啊。”
“他是大學生,他是工程師。”
“這跟學曆又有什麼關係,港監局的黃遠常學曆也高,可學曆高不等於人品好。”
作為港務局曾經的安全生產處長,陳向陽對港監局的情況很了解,不禁歎道:“港監局的風水不怎麼樣,怎麼攤上這兩個貨色。”
港監局本就是從港務局獨立出去的,老沈對港監局的情況一樣不陌生,回頭道:“當年的兩個天之驕子,一個搞法製,一個搞船檢,一文一武,個個都以為他們前途無量。誰能想到一個眼高手低,一個居然成了變態殺人犯,仔細想想,港監局的風水確實有問題。”
“丟人啊,連我們都跟著丟人!”
“陳處,不說這些了,你還要去市局開會呢。”
“差點忘了,我先去開會。”
陳向陽一邊收拾著文件,一邊恨恨地說:“上個月各單位的嚴打成績出來了,照理說我們支隊這次應該被表彰,也不知道會不會受陸賓祥那個王八蛋影響。”
老沈抬頭道:“這又關我們什麼事?”
陳向陽無奈地說:“在港區他們港監局、我們港務局和長航分局是三個單位。可到了市裡,可在人家看來,我們三家是一個單位!”
不得不承認,陳向陽的話有一定道理。
老沈也很鬱悶,沉默了片刻說道:“何斌今天也要去開會,他都不怕丟人,你怕什麼。”
“他跟我們不一樣,他是外來和尚。雖然拿我們港務局的工資,但從來沒把自個兒當港務局的人,他才不怕丟人呢。”
“陸賓祥殺人的事跟他沒關係,他不怕人家笑話,但嚴打鬥爭有沒有取得成績是要評比的。聽說機場分局上個月請長州公安局幫忙,破了好幾個案子,抓了十幾個嫌疑犯,長航分局上個月抓了幾個,我估計他這次要扛榜。”
“市局領導給他麵子,應該不會讓他上台檢討,但老江估計跑不掉。”
“誰讓他是副局長呢,還是分管治安和刑偵副局長。”
“這倒是,我先走了,這麼有意思的事我可不能遲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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