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濃。
白發異瞳的美人酒醉微醺,拄著香腮,含笑地說:
“那麼,我等就敬候佳音了,洛何。”
“祝你,一切順利。”紅發女子放下酒杯。
青前輩無言的看向洛何,清冷眸子裡,映出白衣青年的身影。
洛何點了點頭:“森羅之行,義不容辭。”
接下森羅之行的委托,白澤與燭九陰起身道彆。
臨行之際,洛何詢問道:“白澤前輩,如果我想把不老泉給其他人服用,具體該怎麼做呢?”
白澤微微一笑,道:“用白澤樽,將不老泉釀作美酒即可。”
洛何若有所思:“我大概知道方法了。”
“你放心,這酒我可不會奪愛。”白澤笑著離去,“合該交給有緣之人!”
轟隆!
挖掘機化作一道流光,載著白澤與燭九陰,消失於天際。
龜前輩望天:“龜龜,這禦劍術夠神奇啊!”
“那麼,之後再見,洛何。”青前輩道彆。
“等我做好準備,會聯係您的。”洛何說。
白衣女子輕輕點頭,恰如薄霧,飄然遠離。
離開之時,當屬龜前輩的動靜最大:一尊戰爭要塞似的巨龜憑空漂浮,飛向天際!
花栗鼠驚得頰囊中的花生都掉在桌上。
“吱!”
龜前輩一邊龜殼上的火山噴火,一邊飛走了!
小九嚼了口紅蛇果:“嚶!”
準確來說,噴的不是火,是水蒸氣!
宴會過後,庭院內一時間剩下洛何與厲晚晴兩人。
她正坐在桌邊,淺抿青梅酒,眺起美麗的雙眸。
洛何忽然一陣心動。
倘若說白澤酒醉,好似海棠未醒,恰如花中神仙。
燭九陰孤傲高潔,猶如寒梅,不知孤芳自賞了幾千歲月。
青前輩的冷淡是天性使然,如同冰山上的雪蓮。
而在這三種絕色之間,洛何更喜歡人間的絕色。
“乾嘛忽然盯著我。”
月亮高懸,皎潔月光照亮殘杯冷炙,厲晚晴坐在洛何身側,暗香盈盈,輕聲發問。
洛何在桌下輕輕握住她的手,以令人安心的力度握緊:
“這趟出國,你不用擔心我。”
春意正濃,晚風中飄來杜鵑愁腸百結般的叫聲,厲晚晴的美目靜靜注視洛何,臉頰如櫻桃般嬌豔欲滴,半晌,輕輕將頭依偎向洛何。
“在外麵,不許讓我吃醋。”厲晚晴呢喃地說。
“怎麼會呢?”
七八顆星星鑲嵌在夜空,圍繞著明月,她仰望月亮,側臉高挺,輕聲地說:
“伱就像月亮,洛何。”
洛何循著望去:“那你一定是我的星空了。”
“嗯?”厲晚晴發出輕柔的鼻音。
“不管有多少顆星星圍繞著月亮,月亮都隻屬於一片星空。”
洛何緩緩地說:“所以我在北地,每當看到極光與星空,就會想到你……”
肩膀感到切實的分量,洛何側頭看去,她的臉頰宛如通紅的櫻桃。
“什麼時候回來?”
“不確定呢,這哪說得準。”
“我明天要回帝都,處理身為大師賽冠軍的公務。”
“今晚呢?”
“今晚……”厲晚晴支吾地說:“我想留下來。”
白澤樽釀造出的不老酒,散發醇香,在酒杯中宛如琥珀般剔透。
紅燭映照的暖光中,混血美人的長發如瀑,披散在肩膀,從洛何手中接過酒杯。
像是被火苗燙傷,她的手忽地一顫,險些將酒杯傾倒。
“我會幫你吸收不老泉的生命之力。”洛何認真地說,“一切都交給我。”
“我……會配合。”厲晚晴的雪頸通紅,低下螓首,磕絆地說:“務必小心……夫、夫君。”
夜色如水,春雨忽至。
正值穀雨,宜春釀,宜賞花。
……
帝都,薑家園林。
水聲潺湲,亭台水榭。
貴公子站在湖畔,投喂湖中的龍魚,管家侍立在旁。
像是喪失耐心,薑冬陽把魚食隨手一拋,滿湖的魚兒一擁而上。
薑冬陽拍了拍手,複雜地道:
“程叔,你說洛何的龍魚,到底是怎樣變成黃金龍的呢?”
程管家搖頭道:“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最近總局裡甚至傳言,洛何已經晉升七級,放在世界賽上亦有一席之地。”
薑冬陽負手歎息,胸中頓生無力之感:
“這人怎能天才到這種地步!”
“一年時間,晉升七級,這事跡的確是曠古爍今。而洛何本就是人中龍鳳,又獲農帝傳承,一年內晉升七級也並非無稽之談。”
程管家安撫道:“少爺,咱不用和洛何比,您的進步已是神速!”
薑冬陽沉默良久,認真頷首:
“你說得對,不必自取其辱!”
用力搖頭,試圖驅逐洛何留下的陰影,薑冬陽換了個話題,詢問道:
“程叔,其他禦龍世家的動向如何,你近來可有聽聞?”
“豢龍氏的董攸少族長,依舊沉迷恐龍,不過近來據說複活了比霸王龍更加厲害的遠古恐龍。”
“榮光的馴龍世家,其聖女本就天賦極高,又是出身自法師塔的天才,據說已達七級空間,正備戰世界大賽。”
“至於,沙羅的古龍種學派,近來因為受到沙羅疫災影響,遭受重大打擊,近來還向東煌派來人手求助。”
程管家簡述一遍世界各大禦龍世家的動向。
所謂古龍種,有彆於東方龍與西方龍,像蜥蜴龍、兩足龍、魚龍之類奇奇怪怪的龍類,都可以納入古龍種。
“哦?”薑冬陽問,“古龍種學派,所求何事?”
“近來森羅發現一處古代遺跡,遺跡中本該封印的兩隻古龍不翼而飛,古龍種學派想進行調查,但苦於精通龍語的學者人手不足。”
程管家道:“因此,他們命人來到東煌,請求龍語學者遠赴森羅,進行幫助。”
薑冬陽微微沉吟:“論及龍語學者,當世沒有人能夠超過奶奶。”
“是的,所以今早就有人上門拜訪老祖宗。”程管家道:“少族長,您要過去詳談嗎?”
“不必了。”薑冬陽道:“奶奶年事已高,但身子骨仍硬朗,不必乾涉老人家的決定。”
“明白。”
“還有,程叔……”薑冬陽遲疑地說:“姐姐,目前在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