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怎麼說?”
“你這嘴你能犁地啊。”吳常新哈哈一笑,隨即擺手道:“不跟你開玩笑了,叫你過來是要跟你說件事情。金陵大學的曲校長打電話給我,說這幾天咱們學校有學生老是到他們學校組織宣傳講會。我一開始沒聽明白,聽他說完之後才知道,原來是咱們學校的黃瓜園科幻協會到他們學校拉會員去了。”
一聽這事,於東就笑了起來,“我也聽說了,好像是曲愛國跟汪海臨這倆小子的主意,他們想擴大協會的影響力,所以就從周邊的其他學校入手了。這也不是什麼大事吧,都鬨到曲校長那裡去了?”
吳常新最後吸了口煙,將煙頭摁滅,“你這是隻知其一,不知其二,據我掌握的信息,這倆小子鬨的動靜不小,直接就在人家的教學樓裡紮根了,還弄個教室當作黃瓜園科幻協會的金陵大學聯絡站,作風極像是以前的地下工作者。”
“這倆小子,有點能耐啊。”於東笑眯眯地說道,“至少臉皮是夠厚。”
“你看起來還挺自豪?敢情接曲金月電話的不是你,你不當回事是吧。我跟你說,這事你要擔著。”
於東忙道,“這事怎麼能賴我呢,這科幻協會是學校認可的學生協會,跟我有什麼關係?”
“這倆小子都是你的學生不假吧?這些協會是因為你而成立的也不假吧?”
“哎,彆彆彆,這倆小子是我學生不假,不過這協會可不是因為我成立的。學生們喜歡科幻,自發成了一個交流互助的科幻協會,可跟我沒有關係。”
於東搓了搓手,繼續說道:“而且我覺得學生們青春飛揚,想乾點事情也是值得鼓勵的。大家都是大學生,彼此多交流也沒壞處,這曲校長也是怪我們學生占了他們教室,那沒關係,我們學校也騰兩間教室出來給他們用。他們學校要是有協會想要從我們學校吸納成員,我們無條件支持。”
“你這是讓我去跟曲金月耍無賴是吧?”吳常新斜眼看了於東一眼,沒好氣地說道。
於東連連擺手:“不是耍無賴,是我覺得咱們都是金陵的高校,就不要搞什麼敝帚自珍,閉門造車的學術作風了,讓學生們之間多多交流,相互取長補短,不僅是我們兩間學校的幸事,更是我中國教育界的幸事。”
“來了,又開始跟我唱高調了?”
“是唱高調,但是這高調就得唱,咱們學校戲劇係剛剛重新開設,正需要一些刺激。我看不僅僅黃瓜園科幻協會要去他們學校,黃瓜園讀詩會也得去,讓讀詩會把我們學校的文學氣息擺出去給他們看看。他們金陵大學要是有什麼不服的,隻管來指教。”
吳常新聽於東說完這段話,不知怎麼的,心潮竟然有點澎湃。
關鍵是於東提到戲劇係,一下子就說到吳常新心坎裡了。他們戲劇係重新開設,確實需要一些刺激,既是讓內部學子和老師產生動力,也是在外部為學校爭取更多名氣。
吳常新斟酌了一會兒,開口道:“這事我回頭跟曲校長說一聲,商量個結果出來,你先去忙吧,另外幫我把劉昌敏叫過來。”
於東笑著站起來,“得嘞,我這就去幫你叫。”
……
吳常新不知道怎麼跟曲金月說的,反正後麵這事曲金月就沒再說什麼,黃瓜園科幻協會跟黃瓜園讀詩會開始在金陵大學進行宣傳活動。
不過曲金月這個校長不管,不代表他們學校的學生沒意見。
你金藝來了個科幻協會也就罷了,還來個什麼讀詩會,你一個藝術類院校搞哪門子讀詩會,不是貽笑大方嗎?
所以讀詩會這邊在擺台宣傳的時候,金陵大學的文學社就跑來砸場子了。
黃瓜園讀詩會這邊帶隊的幾個學生,脾氣一個比一個火爆,平時悶不出聲的賈樟柯當場跟人拍桌子,“是騾子是馬,咱們拉出來溜溜。”
“怎麼溜?鬥詩?”對方問。
“鬥什麼詩?你們不是文學社麼,怎們就比誰在頂級文學類刊物裡麵發表的文章多。兩個月為期,我們要是輸了,我們主動離開,再不踏入你們金陵大學一步,你們要是輸了,以後見到我們就躲遠遠的。”
對麵也很衝動,一口答應了:“就這麼說定了,咱們走著瞧。”
等到文學社的人走後,讀詩會這邊其他幾個人圍住了賈章軻,“賈老師,你衝動啊,他們金陵大學多少人,我們金藝多少人?他們還有個文學院,比這個肯定輸啊,還不如鬥詩呢?”
賈章軻一臉狡黠的笑:“你們彆忘了,於東老師和畢飛雨老師也是咱們讀詩會的,他們文學社可都是學生,人多有什麼用?”
其他人一聽,紛紛對賈章軻豎起了大拇指:“臟啊,賈老師。”
賈章軻剛到學校沒幾個月就混了個賈老師的稱呼,就是因為彆看他平時悶悶的,關鍵時刻鬼點子比誰都多。
剛才他看似在跟文學社對嗆,其實是在給對方下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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