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台的風很大,安曉晨靚麗的秀發隨風舞動與她那精致乾練的妝容形成不小的反差,給人一種淩亂的美感。
安曉晨背靠在天台的圍欄之上,轉過身來,靜靜地盯著陳季同,銳利的眼神間又帶著些許女子的柔情。
陳季同被這目光看的渾身不自在,訕訕地開口道:“安安,你找我有事嗎?”
安曉晨抿了抿紅唇說道:“季同,我們有多久沒有一起到天台來過了?”
被安安突然這麼問起,陳季同也是愣在當場,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不確定地答道:“具體多久我不記得了,我估摸著應該也有個把月了吧?”
安曉晨用手將來回飄動的發絲收攏在耳鬢,笑著說道:“54天了,我們一個半月沒有來天台上說過話了。”
陳季同呆呆地望著安安,雖然她此刻在笑,但眉宇間卻透露著一股淒涼之色。
還未等陳季同開口,安曉晨便打斷了他,接著說道:“季同,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在天台相見的場景嘛?”
陳季同緩緩開口道:“我記得,那時候我們還不熟,那天我心裡莫名煩躁,想要透一下氣就上到天台上邊,恰巧碰到你一個人站在天台上邊向下眺望,我還以為你想不開,便跑到你邊上把你強行拉了下來,為此還被你打了一巴掌。”
安曉晨笑了笑,說道:“要不是你拉住我啊,我那個時候說不定真的會跳下去呢!”
陳季同聞言吃了一驚,問道:“你那時候不是對我說,你隻是在上麵透透氣嘛?還怪我影響你心情。”
安曉晨白了陳季同一眼,這個男人真的夠單純的,彆人說什麼他就信什麼。
陳季同見安曉晨此刻眼中透著一股莫名的憂傷與孤寂,走上前去,安慰道:
“我這個人吧,不太會安慰人,特彆是女孩子,但是吧,我還是想和你說,什麼都沒有活著最重要,因為死了就什麼都沒了,那非但不是解脫隻是單純的逃避,人隻有活著才能有機會去改變,去解脫。”
不知是陳季同的話語還是安曉晨自己想明白了什麼,安曉晨用她那纖長的手指拭去了眼中的淚水,緩緩開口道:“其實我早就想開了,在你拉住我的那一刻。”
陳季同心中疑惑道:這姑奶奶究竟是什麼意思,既然想開了,那還把自己叫上來乾嘛?還是我知道的太多了想要滅口,阿西吧!我可沒有逼她說啊,這都是她自己說出來的!
就在陳季同疑惑地望著安安之際,安安說道:
“季同,你還記自那以後,我們無論有多麼忙,都會抽時間來到這天台,有時候你會向我抱怨,有時候我會向你吐槽,更多的時候我倆就是靜靜地待在這天台之上,感受著呼嘯而來的自由的風兒,望著這樓下的車水馬龍。”
“那個時候我們倆無話不談,我以為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和你成為了真正的朋友。”
陳季同聞言,連忙開口道:“安安,我們現在也是朋友啊!”
安曉晨笑得很淒美又很悲涼,話語間也帶著哽咽:
“季同,我知道你不會甘心留在這公司的,你注定是要在更廣闊的舞台上去拚搏去闖蕩,但我隻想問你,在你的眼中,我、琳琳、趙崢到底算什麼?你的同事?你的朋友?還是你可以隨時甩開的棋子?”
陳季同被安安這番話一時問倒,好久才緩緩開口道:“我確實不會一直留在這裡,我有我自己的理想要去實現,但你、琳琳還有趙哥,你們不僅是我的同事,還是我陳季同的朋友和家人,我絕對不會將你們當成棋子。”
安曉晨聽到陳季同如此堅決的說出他們是他的朋友和家人,原本悲傷的麵容逐漸平和,緩緩說道:
“季同,我知道你身上背負了很多,就像是之前你為了幫助我、琳琳和趙崢,無數次在公司自願加班到深夜,我也知道周逸其實早就看不慣我們和你拿同一級彆的薪酬想要找機會開除我們,他看重的隻有你,而我們隻不過是可以隨時被替換棋子。”
見陳季同想要開口,安曉晨將纖長皙白的手指攔在陳季同嘴邊,繼續說道:
“其實上周四你從辦公室出來的時候,我就知道你肯定和周逸達成了什麼條件,你是那麼怕麻煩的一個人,我想周逸肯定是拿我們威脅你,你才會同意下來的,可是你卻不肯和我說,難道我在你眼中就那麼不值得信任嘛?”
“我很喜歡從前,因為那個時候我倆無話不談,我們可以相互抱怨自己討厭的人和事,我們可以聊人生聊理想,為什麼現在想要和你說上一句知心話都那麼難?”
說罷,原本白淨清冷的小臉上早已布滿淚痕。
陳季同慌忙拿出紙巾幫安安拭去臉上的淚痕,看著她紅腫的眼睛說道:“安安,我是你們的老大,雖然很多時候我怕麻煩也討厭麻煩,但為了你們,我也會去積極麵對它。”
“隻不過我現在不能告訴你,我和周逸達成了什麼交易,但我可以確定的告訴你,我有信心在不違背自己規劃的同時保護好你、琳琳還有趙哥。”
安安哽咽地說道:“季同,我可能沒有那麼聰明,也幫不上你什麼忙,但我希望你能在你的未來的人生中給我留下那麼一小塊地方,不要把我丟下好嘛?”
說完,撲進了陳季同懷裡,低聲噎了起來。
陳季同感受到懷中的香軟,輕輕地拍著安安的後背,說道:“我從來都沒有打算拋下你們任何一個人,隻要你們不主動離開,我就不會放手。”
過了好久,安安才平靜下來,原本冷豔精致的妝容此刻已被淚水洗去,反而有一種憔悴的美感。
安安哽咽地說道:“那說好了,不準拋下我,就算你真的哪天要走,也得把我帶上!”
陳季同笑道:“安啦安啦,臉都哭花了,我可是在你身上下了那麼多精力,怎麼可能白白放你走呢,最起碼也得給我白乾幾年才行。”
安安聞言臉色一紅,嬌嗔地瞪了陳季同一眼,便慌忙從陳季同懷中離去。
陳季同此刻也感覺到自己話中的歧義,忙在背後解釋道:“安安,你誤會了,我說的是工作,工作啊!”
隻不過安曉晨已經從天台離開,留下陳季同一人在風中淩亂。
“這都是什麼事嘛!哎,女人就是麻煩!”陳季同對著天台那喧囂的風兒感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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