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和老劉談項目耽擱了不少時間,陳季同回到公寓樓下時,已經能看到那遍天的紅霞。
“也不知道肆玖那妮子有沒有好好吃飯,忘記告訴她冰箱裡邊有買了的新鮮水果和麵包,那妮子肚子餓了應該會翻冰箱吧?”
等到陳季同開門進家,客廳裡一片昏暗,靠近陽台的玻璃門上的窗簾沒有被拉開,導致整個廳內暗沉沉的。
難道這妮子一整天都待在自己房間?不會連飯都沒吃吧?
陳季同趕忙走到餐桌前,看到空無一物的餐桌,不由鬆了口氣,他剛剛還真的擔心這妮子又出什麼事了,既然肯吃東西,那就說明問題不大。
“這妮子可以啊,以前像個大小姐一樣,吃飯東西把碗放到洗碗池裡邊就不管了,現在倒是肯動一下她那纖纖玉手把碗給洗了,進步太大了!”陳季同看著乾淨的洗碗池,感慨道。
陳季同推開肆玖的房門,見到那妮子正全神貫注地在畫板上不斷揮毫筆墨,遠遠看去是一副油畫,應該畫的是金陵的茶園。
見肆玖畫的正認真,陳季同也不好打擾她,悄悄地從她的房間裡邊退了出來,來到廚房準備起今天的晚餐。
就在陳季同關門出去的那一刻,肆玖像是感覺到什麼,朝門口望了一眼,然後又專心地繼續畫了起來。
等到陳季同過來叫她出去吃飯時,肆玖終於把自己的畫作給補完了,這副畫作是先前遺漏在金陵老家的,本來想的是在金陵那邊畫完,但沒想到短短幾天,發生了那麼多的事情,最後也不了了之,隻得把它帶過京城。
原先這副畫是她用來記錄金陵茶花盛開時的美景,但現在茶花時節已過,自己再也找不回當時的心境,隻得將它稍作修改,在原本單調的畫作之中加上了兩道身影,細細看去,兩人的形態竟與陳季同和肆玖相似。
見到陳季同過來,肆玖慌忙地將畫布蓋了下來,陳季同見她驚慌的模樣,不由好奇想要看看這妮子畫的到底是什麼,剛一伸手,便被肆玖的小手狠狠打落。
“有什麼了不起的嘛!”陳季同吃痛地摸著自己的爪爪,對肆玖做了個鬼臉。
肆玖也是白了陳季同一臉,將他推了出去,不放心地將門也一同帶上,隨便將鑰匙取了下來。
“不是吧,你到底在上麵畫了什麼東西,這麼保密?”陳季同驚愕地看著肆玖。
肆玖沒有理會陳季同,徑直走向餐桌,便要伸手拿碗筷夾菜。
“哎,你這妮子怎麼吃飯不洗手啊,也不看看你手上的顏料那麼臟!”
陳季同一把抓過肆玖的手,在她疑惑地目光下,把她帶到洗手池前,指了指她那沾染不同顏料的手指,隨後在她手上擠了些洗手液。
肆玖鼓著小臉,不情不願地搓起手來,也不知是不是顏料沾在手上的時間太長的原因還是什麼,反正這妮子搓了半天和沒搓一樣。
肆玖因為肚子餓,見實在是搓不掉,也懶得管了,用清水衝洗了一會後,便要轉身離去,但被陳季同一把抓住。
“姑奶奶,你好歹也是個女生,怎麼邋裡邋遢的!”
在肆玖驚愕的目光下,陳季同抓著肆玖的小手,在上邊擠了點洗手液後,毫不憐香惜玉地用力搓了起來。
肆玖感覺到手指上的疼痛,開始不安分地掙紮起來。
“彆動,快洗乾淨了!”陳季同生氣地拍了肆玖的手背一下,繼續揉搓起來。
肆玖咬著嘴唇,委屈巴巴地盯著眼前這個較真的家夥,不是已經洗的差不多了嘛,怎麼和奶奶一樣,非要那麼較真呢!
果然是個壞家夥,肯定是為了報複自己不給他看自己的畫作,才借機欺負自己!
“果然還是要大力出奇跡。”陳季同看著肆玖的小手恢複到原本那般白淨,不由感慨道。
肆玖見自己的手已經洗乾淨了,惡狠狠地瞪了陳季同一眼,猛地將自己的手從他的大手中抽了出來,故意用力的將手上的水甩在這壞家夥的臉上。
“靠!你這妮子居然恩將仇報!”
陳季同剛想教訓教訓這調皮的妮子,誰知她一溜煙地跑到了餐桌之上,小口小口吃起飯來,好像陳季同臉上的水和她沒有關係一樣。
“你就該去演戲!”陳季同瞪了肆玖一眼後,也隻得無奈地坐到餐桌前。
兩人吃完飯後,陳季同準備收拾碗筷,但被肆玖一把攔了下來,不由好奇地想要看看這妮子打算乾嘛。
隻見肆玖熟練地將殘渣倒在廚餘垃圾桶,然後將沒有吃完的飯菜用保鮮膜蓋好,最後擼起袖子,準備把碗給洗了。
陳季同當然不會讓她洗碗,趕忙將她攔了下來,倒不是怕她失手打碎碗碟,主要是自己回來了,這些事情就沒必要讓她來做,她隻要好好地開開心心地待在家,就是對他最大的體貼了。
肆玖見拗不過陳季同,隻得悻悻作罷,本來還想讓這家夥好好休息一下,誰知道這家夥不領自己的情,明明自己洗完也洗的很好啊,早上和中午都是自己洗的,一點油漬都沒有殘留哎!
看著陳季同圍著圍裙在廚房忙碌的模樣,肆玖心裡怪不是滋味的,感覺自己好像個沒有用的人一樣,什麼都需要彆人來照顧自己,在家的時候,奶奶和爺爺也是這樣,就算是簡單的家務也不讓自己來做,可是自己就是想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