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人踏足過的野嶺之中,一群瞅著就是尋常農戶的人正步路蹣跚的往上爬著。
細看去,這些人神色都帶著怪異,他們所有人都像是長了同一麵孔一樣。
不是說每人的長相相同,而是他們臉上的神色,皆是一副得到了世間最好之物的狂喜。
再看他們的衣著,大部分都是怎麼看都是日子過得窮困的粗布麻衣,隻偶有一兩個身著棉衣,可這棉也不過是最次的粗棉。
辰一倒抽了口冷氣,拍了拍胸口,小聲的朝旁邊的辰三壓著聲慶幸道:“還好還好,還好有賢王提醒。”
辰三白了他一眼懟道:“該說還好你聽了賢王的話。”
事情要從兩天前說起。
祈寶兒在聽到她所圈的範圍內百姓已徹底後,便獨身前往了龍脈的受拐地。
隻是,在到達山腳下時,卻發現這兒陰氣密布死氣彌漫,且越往山上去陰氣和死氣越濃。
她並不懼這些,隻是心中加了份警惕後繼續往上。
陰氣和死氣將這附近的靈氣都給趕得不剩多少,祈寶兒便沒再浪費靈力的直躍上山,而是放慢了速度。
另一原因,也是她想查看下造成這麼濃的陰氣和死氣的原因。
哪知陰氣和死氣的源頭沒找著,倒是在兩天前找到了一群都已經發了瘋的辰衛,以及瞅著正常但似乎同樣不太正常的太子殿下。
“殿下怎會在此?”
祈寶兒問著話,視線卻是看向辰衛們正在烤的東西上。
如果不是她眼沒瞎,這些人烤的是沒拔毛的野一?!
正在祈寶兒疑惑時,一向守禮的君宸淵突然上前擋在了祈寶兒麵前,神色不虞的說道:“彆看他們。”
祈寶兒:“……”
她怎麼有種走錯了片場的感覺?
還沒等她都尋思這哪有不對,餘光就看到一個辰衛拿著顆帶刺的樹枝準備往嘴裡塞。
那架式,一副赴死就義的樣兒。
這問題可不小啊。
祈寶兒忙揮手阻止那個辰衛,將他手裡的刺枝打下。
結果那丫竟完全不在意她這個‘襲擊’的人,而是一個猛撲的去搶掉到地上的刺枝,枝上的刺砸到手上他一點反應都沒,拿起又要往嘴裡塞。
這傻子都能看得出來問題大發了。
祈寶兒直接定了那個辰衛,接著觀察了下其它辰衛,發現多少也都是有了大病。
辰一抱著一顆樹喊殿下;辰二在烤沒拔毛的野一雞,嘴裡叨叨著殿下餓了,他要快點;辰三更狠,他在一旁徒手挖坑,邊哭邊挖那種,嘴裡喊著‘殿下慢走,屬下就來’···
總之,沒一個正常的,而且還全和他們的此刻正站在她眼前的殿下有關。
索性全給定了。
接著再看似乎還算正常的君宸淵,這正常的也不是太正常。
身邊屬下一個個都這副不正常德性,結果這丫竟然一點意外的感覺都沒,這正常嗎?
祈寶兒試探的問:“殿下,您沒覺得他們哪不對嗎?”
君宸淵視線一刻都離開她的輕搖了下頭,眼中有著祈寶兒所難以理解的沉痛與哀傷,還有著濃濃的眷戀和失而複得的慶幸。
很複雜,複雜得祈寶兒一點都不想去解讀。
祈寶兒指指被定在挖坑動作,現在瞧著略有些滑稽的辰三,“殿下,他在挖坑埋準備埋你耶。”
這都不奇怪一下嗎?
聽了這話,君宸淵總算是將視線從她的臉上移開,賞賜般的瞧了辰三一眼;可也就一眼,然後立馬又收回的定要祈寶兒臉上。
“這山裡有問題,他們應該都是類似於進了幻境。”
嗯。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