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視半個月回來,有一個算一個瞧過去都沒了人樣。
祈康安瞅到閨女那個心疼的啊,「咋埋汰成這樣了?」
身上的衣服那個臟的,已經瞧不出原來的顏色;臉上灰撲撲的也就一對大眼睛還招人;頭發結成一坨坨的看過去和乞丐已經無二。
再轉眼看其它人,好家夥,就沒一個能瞅的。
好在都沒有人受傷。
同樣一臉灰的鋰郡王擺了擺手,「祈將軍,你先彆說了,有吃的不?」
「有,有。」都忘了他現在這身份交待聲就成,轉身就往廚房跑。
等一個個狼吞虎咽的吃飽後,鋰郡王才有力氣將他們這一路的經曆告訴祈康安。
「你不知道那個慘,鬆香鎮沒了,成了一片湖。從鬆香鎮再過去,整個地貌都發生了變化,原本的山成了湖,原本的湖成了山。」
然後嘛,他們就迷路了。
更慘的是,也不知道地府那個大陣是不是真那麼牛叉,一路過去祈寶兒竟然一個飄都沒碰到,連個問路的人都沒。
「我們在山裡到處竄就竄了好幾天,帶著的吃喝沒幾天就沒了,山裡地動後還特彆的難走。」
鋰郡王抓著祈康安的手兩眼淚灣灣的,「更更慘的是,山裡到處的都是動物的屍體,都爛了,臭不說,我們還得給它們處理了。」
好在是天無絕人之路,他們在山上耗了幾天後終於的走出了山。
「結果你知道我們到哪了嗎?原本那方向是去楊安鎮的,我們出去一看,竟然到了路鳴鎮。」
雖這倆鎮都是屬於屏西縣,可中間是相隔了幾十公裡地的。
然後呢,路鳴鎮和玉川鎮的情況幾乎一樣樣,他們沒得到任何的幫助不說,還得繼續的處理裡麵被留下的那些已腐一爛的屍一體。
「好在到了屏西縣總算是有人了,那兒處理的也不錯。」
隻是他們是去視察災情的,在屏西縣休整了一晚後,又繼續的前往受了災的地方。
就這麼的,他們這一路而來可以說就沒一天能真正的休息過。
祈康安:「你們是從哪回來的?」
就算是這樣,回來的路上終會路過有人的地方吧,怎麼造成這麼慘?
「彆提了,我們視察了六縣後,本來是從屏南鎮直接回來。誰知那兒有火土匪窩在半道,索性著,我們就去處理了。」
屏南鎮那兒倒是沒怎麼受到地動的影響,隻是那兒本來就比較缺水,土匪們躲的那座山倒是占了優勢地形,可它周邊的山卻是有著不少的風沙。
因為著地形不好攻克的原因,他們在周圍的山上埋伏了一天,這不就造成了這樣嘛。
祈康安聽到這更心疼閨女了,趕緊的叫人燒水。
等祈寶兒洗漱出來他才感覺眼睛終於不痛,可算是還給了他白白嫩嫩的親閨女。
那埋汰樣兒的,他都不想認。
瞅閨女一洗好澡還穿著裡衣就撲在桌上寫寫畫畫,端著雞湯進來的祈康安頓時臉就臭了。
「咋不休息?」
對親爹祈寶兒沒隱瞞,「我在畫地震的範圍圖。」
「這也能算出來?」這麼神的嗎?
「我整個屏城都走了一圈,大抵是能的。」
閨女說大抵,那就是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