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了默,田老太頗帶了些小心翼翼的瞅了眼孫女,似乎是怕她誤會了自己的老姐妹,又補充了句:
“差不多在三年前開始,毛老夫人最多隔個兩三月就會到路府小住一陣子,一般都會帶上長孫子和長孫女,奶和她也算是熟悉,要說人裝樣子吧,這麼久奶不會看不出來。”
祈寶兒頭頂叮的一聲燈泡亮起,“奶,你是不是想讓我救毛老夫人的孫子?”
田老太也知道孫女剛回來說這些不合適,隻那毛家的長孫情況著實不好,毛老夫人今兒一早都已經不敢再住在路家,而是搬到了雖然早已經買下但裡麵基本啥都沒有的新家裡。
不就是怕大孫子會在彆人家出事,平白給人添去晦氣。
不過,田老太可真沒想過要孫女出手救人的意思,她聽到孫女回來時腦子都高興得懵了,哪會去尋思這有的沒的?
再說了,孫女隔了這麼多年才回來,都不知道在外麵吃了多少苦呢,她不疼自個的親孫女難倒還會先疼彆人的孫子?
現在會在孫女麵前叨叨這些,也就是嘴順嘴的禿嚕出來。
“救啥呀,你這才剛回來,休息都沒休息好呢。
再說了,奶可記得真真的,你以前就說過,人各有命;
奶常懷疑,是不是你當初管的事兒太多了,這才遭來了禍事,讓奶這麼些年都看不到你。”
好姐妹歸好姐妹,可田老太是真怕了,她怕孫女又會來個‘出走’九年,她可不定還有再一個九年了。
“這些年奶自個也琢磨了,你以前常說過因果因果,奶想著,這得先有因才會有果吧;奶剛才和你聊的這些,按說是成不了那個因的,就是咱們尋常的叨叨嗑。”
默了默,她又說:“如果毛大公子命裡真有得救,咱家寶兒回來可不是小事,奶在回來的路上,不管城裡還是城外都已經在傳你回來的事;毛大公子他們如果自個求上門,這應該才算是因吧?”
田老太也不敢肯定,此刻她有點懊惱的想給自己一巴掌,咋就一激動,這麼管不住嘴呢?
祈寶兒好笑又感動的看著奶強撐著一副‘我說的對它就是對的’模樣,順著她道:“奶說的對,對於陌生人,我隻要沒插手,就不會有因果。”
聽說一下要是也被歸因果裡去,那他們這類修靈或是修道的人就甭活了。
田老太聽了孫女這話,這才真正的鬆了口氣,又握住孫女的嫩爪子說起其它事情。
祈寶兒就挺佩服她奶這點,心比較大,換個人這時可能就會去顧及‘姐妹情深’或是其它,她就啥都沒琢磨。
幾天後,祈寶兒才終於知道,仨老太之所以能成好姐妹,那還真不是沒原因的。
不過有些事,不是他們想不理就能不理的。
第二天一早,天還沒亮,祈宅的門就被人拍的震天響。
一道蒼老又絕望的沙啞聲音在寂靜的空氣中直傳入了後院。
“老姐姐,老姐姐在家嗎?”
守門的老楊打開門,門外是一個穿著貴氣,但身上像是掉入過哪個泥坑一樣臟兮兮的老婦人。
老楊狐疑的看著她,“你找誰?”
“我和你們府上老夫人是朋友,能否麻煩通傳一聲,毛家老太太有急事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