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你說和誰?”
“高昌國的大將軍王仇元宗。”
說到這,小老頭似乎才反應過來一樣,“還有個事兒,牢裡的尚成鋒其實也不算完全被冤,隻是他自個並不知情罷了。”
這事兒他也是早上才知道,本想晚上回府來告知小徒弟的。
哪知嘴饞了下就被小徒弟給抓了個正著。
祈寶兒神色一凝,“你的意思···?”
小老頭知道她想出了關鍵,“就是你想的那樣,仇元宗在幾年前送了尚成鋒一件尚成鋒父親送給仇元宗的舊物,那個舊物被邪修動了手腳,和它待久了會迷惑人心。
尚成鋒是親手將燕西關的布防圖交給了仇元宗的人。”
隻是,此舉並非他本意就是。
可於帝王來說,你做了就是做了,至於你是不是被迷惑,這重要嗎?
這回換祈寶兒有些懵了,“我怎麼沒發現尚府有邪物?”
她是去過尚成鋒府上的,這天下竟然有能瞞住她的邪物了?
小老頭擺了擺手,捏起一旁的糕點邊吃邊說:“那邪物早被仇元宗的人拿走了。”
許久後,桌案後傳出道輕微的歎息聲。
半個月後,燕西關傳來急奏報,高昌於去年十二月二十七這天夜裡以疫突襲我軍,現燕西關已危在旦夕。
帝王震怒,當即連下兩道聖旨。
一、下令大司馬攜二十萬兵馬即刻前往燕西關支援。
二、尚成鋒一家斬立決,三族流放於嶺南。
刑部大牢內。
這次祈寶兒不是在牢外,而是在牢頭給她騰出來的他自個平日的班房裡。
祈寶兒與尚成鋒對麵而坐,中間的桌上擺著酒菜。
尚成鋒已經洗漱了一翻換了乾淨的囚衣,可瞧過去整個人精氣神已經都沒了,頹廢中透著股死人,除了其還有呼吸外,就跟個活一死一人般駝著背坐著。
一看他這已然是一心求死的樣兒,祈寶兒便知他應該不隻是因為皇上下的那道聖旨,而是知道的了事實。
尚成鋒一直堅信的,便是他沒有通一敵。
這也是支撐著他活著的動力。
而現在···
祈寶兒起身給他倒了杯酒,“大人,這杯酒,我向你賠罪,曾經答應過你的事,我做不到了。”
她上一次來牢裡時,說過會救他們。
可現在,燕西關開戰了;燕西關的守關軍死傷慘重,而尚成鋒親手送出去的那張布防圖,要負很大責任。
尚成鋒緩緩的抬起頭,渾濁的雙眼先是看向他麵前的酒杯,接著又緩慢的上抬,看向祈寶兒手中端著的酒杯。
全程動作,就跟個提線木偶一樣,似乎全然沒有一絲靈魂在帶動。
祈寶兒隻神色平靜的站候著。
甭管尚成鋒是失望還是會怨怪她,她都受著。
是她,在沒完全了解事實情況下胡亂給出承諾,無端了給了人希望卻又做不到。
該怨,該恨。
可如果要她為了自己不受這份果而真保下尚成鋒一家,她更不願意。
尚成鋒一家是無辜,可燕西關的守關軍們又何其無辜?!
“大人,我祈寶兒不能保你們生,隻能來送你們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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