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孫幾個神色都很難看。
這事兒那什麼國公夫人辦得賊特麼惡心。
如果說國公夫人知道村子在二三十年前發生的事,也知道村裡有個凶飄,那國公夫人就是要置他們三四百口人於死地。
如果說國公夫人並不知情,可一個好好的村子被荒棄了二十年,不說其它,指定是不吉利的。
無論是哪一種,都能看出這位國公夫人不是個善的。
“她怎麼能這樣?”大郞都不敢相信人能壞成這樣。
他們可沒得罪過她,漫說得罪了,認都不認識好不好?
祈寶兒眼中一道利光滑過,“是在報複吳府。我們如果都死了,等我們死後,她再在京中傳傳消息,說吳府把救命恩人給害死了,吳府的名聲也就臭了。
咱們如果沒事,他們同樣的在京中傳傳消息,說吳府對救命恩人不上心,竟然讓把救命因人安頓在不吉利的地方,同樣也會影響吳府的名聲。”
總之,他們祈家村的人是不重要的,純工具人。
吳大公子點頭,“寶姑娘所言正是。”
京中現在對鎮北將軍府的傳言已經不少,他前天回京時從城門口到府上,一路可都是頂著異樣的目光。
“啊~??”
這麼嚴重啊?
老祈家都是樸實的人,聽到這消息又自責又惶恐。
他們就平頭百姓啊,還是群難民,咋一個安置問題就能害了堂堂將軍府呢?
祈寶兒突然笑咪咪的看向吳大公子,“這麼說,我們從下船,或者說在屏城,就已經被盯上了?”
吳大公子早對眼前這位寶姑娘好奇不已,好在良好的素養讓他不至於一進屋就直盯著人家小姑娘瞧。
他已經多次在三弟的信中,看到三弟誇寶姑娘是多麼多麼的厲害與足智多妖。
三弟雖然有時性子有些衝,還有些傻,但從來不說假話大話,所以他信中那麼吹棒一個才四歲多的女娃,吳大公子對內容基本都是相信的。
所以他麵對祈寶兒時沒有一絲輕視,更是因為她是救吳昊遠的本人而不自覺間放低了身份:
“非常抱歉,是吳府連累了你們,齊國公府一直都在盯著鎮北將軍府,是我們太過自大,才會一直以為將你們的行蹤隱瞞得很好。”
吳大公子承認,他太過自負了這次,也難怪爹會生那麼大的氣,信裡除了他的名字外,其它全是罵他的話。
祈寶兒看了他一眼,“其實吳府早就不欠我們什麼,而且我們現在已經安了家,我們就是一群尋常百姓,隻想過平常的日子。”
彆說她不仗義,什麼權啊謀啊這些狗屁倒灶,和他們這些隻想媳婦孩子熱炕頭的人有個捶子關係?
吳大公子這下是真被驚住了。
他可是鎮北將軍府的大公子,母親是皇親國戚,祖母是一品誥命夫人。
就算是不提這些,他說是富可敵國也不為過。
便是在京中的那些哥兒姐兒們,哪個不是想巴著捧著他?
祈寶兒對他的震驚視而不見,板著小臉冷冷道:“天晚了,吳大公子貴人事忙,我們鄉野地方現在連房子都沒弄好,也沒地兒能給吳大公子留宿,告辭。”
嗬,這下更不客氣,直接趕人。
要不是因為吳昊遠,祈寶兒能在這貨進門時就直接踹了他,彆以為他看到她爹時眼中的那股自傲與輕視她沒有看到。
吳大公子臉那個黑的啊,好想甩袖走人。
可他是奉了親爹的命要安置好祈家村的人,現在把事兒給辦成這樣,人沒意見還好,要是心裡存了怨,他爹回來給告那麼一狀···
想到爹動不動就揮的馬鞭,吳大公子感覺他現在後背已經開始隱隱發痛。
這人也是能屈能伸,原本是一本正經的坐著,祈寶兒毫不給麵子的一趕人,他立刻全身骨頭一軟,‘嗷’的一聲往前一扒,抱住了祈寶兒的小胖腿。
“寶姑娘,我事兒沒辦好,京中到處都在傳鎮北將軍府怎麼怎麼的無情無義,皇上動了大怒,祖母也生氣的將我趕出家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