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好在祈康安關鍵時候看清來人是誰,收了力,差頭隻是倒退了幾步就穩住了自己,並沒有受傷。
否則就現在這個已經在修內勁的祈康安,全力一腳過去,差頭後麵的路可就得讓人給抬著走了。
不給差頭喊冤的機會,祈康安先發製人的冷著臉喝道:“出什麼事了,你好歹也是個差頭,怎麼這麼的沒有規矩?
我這是看清了是你收了力,否則你今兒可就得留在這了。”
這話把差頭嚇得冷汗都下來了。
祈康安就是多餘擔心,賑災銀糧隊伍就是當官的都不能隨意靠近,差頭剛才那冒冒失失的衝過來,祈康安就是真一腳踢死他,他都沒地兒說理去。
差頭慘白著臉嚇得噗咚就給跪下了,腦袋朝地麵猛嗑了好幾下,“將軍恕罪。”
祈康安忙上前把他摟起來,這丫是不是個傻啊,把頭嗑破了,要碰上有瘟一疫的地方可咋整?
彆連累整個隊伍。
“有事說事。”
瞧出祈康安是真沒降罪的意思了,差頭緩了口氣急道:“將軍,流犯那邊已經沒水了,已經暈了幾十個人,今天要再繼續走下去,得減人了。”
哎喲,這個祈康安熟,他看白癡的看著差頭,指了指左右的山林,“林子裡有果子,路邊有草有野菜,不隻能充饑也能補點水。”
差頭怔了下,接著眼神一亮,忙連連的謝過祈康安後往後跑去。
唇都乾得起了皮的鋰郡王走了過來,看了眼跑得有點像猴兒一樣的差頭背影,小聲問:“是有流犯減員了?”
祈康安搖頭,憋了憋嘴:“流犯那邊已經缺水到不少人都中暑暈倒了。”
鋰郡王切了聲,“那些衙差不乾人事兒。”
他們這邊‘文弱書生’的太醫都讓出馬車來裝水以防萬一了,衙差們竟然裝了一車的雜物還儘想著掙錢。
怎麼的,現在缺水了就來找這邊,是希望這邊分他們些水嗎?
都想啥美事呢?
祈康安又哪不知道差頭的打算,和鋰郡王這一類真正的權貴他接觸不多不了解,可像差頭這種的,他以前打過交道了多了去了,撅個腚就知道對方在尋摸什麼。
他們隻是保護,又不是個侍候人,說句殘忍的話,就是流犯隊伍全翹光,隻要他們這次的賑災任務能圓滿完成,他們也能功過相抵。
而差頭他們就不同了,押運流犯朝廷是允許流犯減員不假,畢竟中途遙遠中間又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隻是這個減員有定額,是十之一。
也就是說,十個流犯,隻允許在路上少一個。因此,在麒麟國,衙差們對流犯都不會過於殘酷,畢竟人要是被折磨死得多了,他們也全得跟著完蛋。
差頭敢明明得了提醒還不多備水,不就是占著前頭有運糧隊在,運糧隊還裝了二十幾輛馬車的水!
隻是,都當誰傻呢?
他的兵要時刻保持戰力,火頭兵們要推車,他們更需要水好不好。
不過··
祈康安瞧了眼已經西下的太陽,罷了,就當他日行一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