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舊還是老祈家當頭,高大夫第二,一早天才剛蒙亮,浩浩蕩蕩的大隊伍就從客棧後門出來,朝著北方而去。
這麼早的天,街道上左右兩側竟然已經站了不少人,個個手裡或提或端著東西,頗有一副被夾道歡送的視覺感。
但想象是美好的,現實嘛,,,
“大老爺,這雞蛋我連夜給煮了,還熱乎著呢,一個隻要三文錢。”
“我這大餅好,我壓得實在,特彆頂餓,一張隻要五文錢。”
那個賣花的阿婆瞅到前頭大馬上的祈寶兒立刻跑了過去,仰著頭跟在馬邊走邊喊:
“貴小姐,您還記得我不?瞅瞅我背上的米團子,我給加了紅棗加了糖,好吃得咧,您備點路上吃啊。”
祈寶兒還真記得她,轉頭和祈老頭說:“爺,咱買了吧。”
祈老頭想到了昨天中午在客棧裡吃午飯,他家乖乖似乎很愛吃米飯,一碗接著一碗直吃了四碗才停下。
沒二話,“成。”
朝馬尾巴旁的祈康安喊:“安子,給付錢。”
“知道了爹。”
賣花阿婆立刻樂巔巔的把背簍摘下來整個遞給祈康安,表示背簍送你們了,付個裡麵的米團子錢就成。
成功了一例,立刻的,祈寶兒曾經買過的沒買過的人都往他們這擠了過來。
好在祈康安的塊頭大嚇人,大家夥都不太敢湊太近去,隻是隔著幾米外的介紹自個的東西。
你一句我一句的喊著,就怕前方的人聽不見,那叫一個鬨轟。
全都是吃食,米團子、米糕、蒸大餅、煎餅等等,那位賣糖葫蘆的最誇張,左右肩各扛著一垛滿滿的糖葫蘆。
祈寶兒來者不拒,祈康安付錢從心疼再到麻木。
好不容易出了北陽鎮,老祈家有一個算一個,就是病弱的四郞,手裡都拎著一籃的煎餅。
大郞忍不住擠到馬旁,“妹啊,你咋啥都買。”
饅頭包子都買,他們不自個蒸著一堆嗎?
這老敗家的,有錢咱也不能這麼造啊。
祈老頭抬腿給了他一下,“個蠢的,自個回頭好好去琢磨琢磨,你妹為啥要這樣做?”
大郞被踢得一臉懵圈,不過聽爺的意思,妹是有其它目的啊?
回頭瞅親爹:爹你知道妹是在做麼不?
祈康安半道就也明白過來了,“你妹是為了咱們村留下的那些人。
你仔細想想,他們這都昨晚連夜給備的,咱要是啥都沒要,他們心裡能舒坦?
你妹現在誰的都買了,一個個一準高興吧,一準對咱印象特彆好是不是?
不管是他們覺得咱人傻錢多,還是真感覺咱人挺好。
咱不求他們記得咱啥,但至少咱彆臨走臨走,還害得留下的人以後會被人刁難。”
哪的人都排外,要讓本地人給惦記上,不定說真會咋樣咋樣的為難,但要是萬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