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先生說服皇兄讓位的?”
“對。”王柄權並沒有要遮掩的意思。
“先生如何做到的?”
“當然是動之以情曉之以理,你皇兄很識時務……大體。”
王晚月自然不相信他的鬼話,不過也沒深究,轉而問道:
“先生當真覺得晚月能勝任帝王一職?”
“能否勝任,取決於陛下自己,不過對趙某來說,這是最好的結果,我知道陛下心中有很多疑問,便一道給您說了。
嚴廣與宋劊是鸞衛不假,我也確實掌控著鸞衛令,趙某知曉陛下一直在暗中調查鸞衛,想要收歸己用,但自萬帝開始,鸞衛便隻忠於社稷百姓。
此次我們站在您這邊,便說明您是值得托付的君王,彆的不說,單就陛下先前豢養那三百麵首,個個懷有大才,陛下不惜自汙名聲也要惜才,實令我等欽佩。”
女子聞言朱唇微張,有些難以置信。近些年她已經明裡暗裡往各地府縣輸送了不少人才,並給他們捏造了龐大的靠山,想必日後這些人肯定會扶搖直上,不出十年,朝堂就會改天換日。
王柄權將最後一口酒飲儘,見天色不早,開口道:
“與魏晉唐勾結的幾名將領我已經派鸞衛押解入京了,沈家、喬家此次涉事不深,容趙某為他們求個情,望陛下從輕發落。”
“既然趙先生開口,晚月定當法外留情。”
“如此,趙某先行告退。”
王柄權一拱手,轉身離去,王晚月伸手想挽留一下,卻發現已經尋不到對方的蹤跡,似乎其自始至終從未出現過一樣。
……
京城茶館,一個少年正繪聲繪色講述著自己編排的故事,一段結束,滿堂喝彩,少年數賞錢數到手抽筋,這時一個魁梧漢子走上前,往桌上按下幾枚銅板道:
“隋麥秧?”
“正是在下,這位大爺有何指教?”
“奉鸞衛尊者之命在此告知,隋麥秧被鸞衛破例收用,代號大鵝。”
魁梧漢子說完,轉身離去,少年愣了好一會,最終反應過來滿臉興奮跑了出去。
……
京城以西菜市口,人頭攢動,當中刑台上,一個麵白無須的中年人正披頭散發跪在中央,一行人馬剛好路過,為首之人瞧見這熱鬨場景心生好奇,朝同行官員問道:
“周大人,這是有什麼喜事嗎?”
“哦,王子有所不知,台上人名叫魏晉唐,乃是當朝秉筆太監,因罪犯欺君,被陛下下令斬首。”
說話間,劊子手已將中年人頸後斬條取下扔到地上,而後牟足了勁手起刀落,鮮血噴起幾尺高,鬥大人頭滾落在地,名為烏力達的撻卑男子臉色立時變得有些難看。
“王子,您沒事了?”一旁接待官員關切問到。
“沒事,進宮麵聖吧。”
……
順天府大牢,王恬捧著一碗清湯寡水的麵條狼吞虎咽吃著,旁邊中年囚犯麵帶笑意道:
“王爺,給您加個餐?”
說著,遞過一隻大黑耗子,後者一巴掌拍掉,罵罵咧咧:
“老子虎落平陽被犬欺,等我出去有你好受。”
“就怕您出不去了。”
犯人說完,一屁股坐到一旁草堆上,這時牢頭大步走了過來,敲了敲欄杆喊道:
“丙字醜號,刑部複議了你的案子,發現錯判了,你可以走了。”
中年囚犯起身拍了拍屁股,嘴上嘟囔一句:
“王爺都下了大獄才想起我是錯判,早乾什麼去了?”
“哪來那麼多廢話,走不走?”牢頭不耐煩道。
“走走走。”中年人嬉皮笑臉應了句,回頭看了眼王怡,搖頭朝外走去。
“牢頭大哥,什麼時候也放了我啊?”一身邋遢打扮的青年放下碗筷,湊到鐵欄前問道。
“咱這種小人物哪知道這些,八成是要送你去充軍,不過王妃已經打點好了,您吃不了多少苦頭。”
牢頭重新鎖上牢門,留下王怡獨自坐在地上發呆。
……
京師往北五百裡,一個年輕人背負長劍盤膝坐在空中,百無聊賴咀嚼著口中的狗尾巴草,這時一個人影出現在視線中,他立馬來了精神,起身靜靜等候對方來臨。
後者看到年輕人也是一愣,疑惑道:
“你怎麼在這?”
“你要走了,就不興我來送送?”
“想通了?要跟我一起去三仙島?”
年輕人搖搖頭,“不了,我是劍神,生在這片土地上,該佑一方福澤。對了,有沒有跟某個人道彆?”
“誰?”
“那位王妃啊,一聲不吭就離開?”
“人仙殊途,她差點因我而死,見麵未必是好事。”
“可惜已經晚了。”
年輕劍士說完,王柄權突然察覺到什麼,轉過身,一臉難以置信,他背後正站著一位俏生生的女子,但這裡是半空…
“你怎麼……”
“你化神期靈氣不要錢般渡給她,外加一枚仙果,如今她距金丹期就差一場天劫。你也知道此界對叛徒懲罰有多嚴,若不想她死於雷劫,最好帶著一並離開。”
王柄權怔怔看向朝自己淺笑的女子,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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