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離,你快走,彆管我!”
十餘名青衣劍客將一男一女圍堵在中間,女子堅毅地看向身邊比自己大了十幾歲的男子。
男子原本渾濁的雙眼,此刻一片清明。
女子淺笑道:
“你的眼睛,真好看。”
說罷便在對方驚愕的目光中,朝著那柄造型古怪的匕首,撞了上去。
……
庭院中,清晨的曙光完全升起,為整個王都帶來了光明,卻為唯一一人送去了黑暗。
燕離眼眸重新變得渾濁,視線模糊的同時,一個女子的身影卻反而愈發清晰起來。
男子靠在院中那株梧桐樹上,坐了下來。
“不知這樹,如今是死是活。”
男子喃喃說著,“看”向前方。
一位女子此時正蹲在他麵前,滿臉好奇道:
“你的琴聲真好聽,我叫夏侯連心,你叫什麼名字?”
男子嘴角露出笑意,輕聲道:
“燕離。”
雙燕離,銜羽一彆涕泗垂。
……
半空中,老僧踏空而去,直直來到楚家父子麵前。
楚裡春一個勁打量對方腳下,似是在尋找踏空而行的原理。
老僧見狀笑道:
“王子若是想學,老衲不介意將這一身本事教於你。”
“那感情好。”年輕人咧嘴說到。
老僧臉上笑容絲毫不減,“不過需要王子剃去滿頭青絲,斬斷六根,入寺做一名僧人。”
年輕人翻了個白眼,“那說個屁。”隨即不再搭理頭上沒毛的老和尚,轉身下了樓。
一旁的楚不休哭笑不得,再一次懷疑起了這個兒子的身份。
老和尚看出了楚不休的憂慮,平靜道:
“王子乃是東罕未來的希望,如今年紀尚小,陛下不必過分擔憂。”
楚不休歎息一聲,沒在這個問題上過多糾結,而是轉頭看向紫闕閣方向,沉聲道:
“文將果真決定好了?”
老僧微微頷首道:
“大王與他相處多年,自是該了解他的性子,認定的事八匹馬都拉不回來,還有楚裡夏那丫頭也是如此,怪不得二人會成為師徒,正因為如此,老衲反而更擔心公主那邊。”
楚不休歎了口氣,“這種事,隻能靠她自己了。”
兩人又是一陣沉默,看著東方初升的太陽,老僧似有所感,開口道:
“剛剛,燕離死在了夏侯府。”
楚不休平靜點點頭,“從今往後,紫闕閣真要空無一人了。”
……
紫闕閣內,王柄權收回飛劍,將其重新懸於腰間,目睹了整個過程小書童再一次目瞪口呆,這可是傳聞中神仙才會的本事呀。
老者舉起酒杯,說道:
“老夫雖久居廟堂,可也聽過不少江湖傳聞,據說武學至高境界,有武仙武聖之分,不知王爺所處何境?”
王柄權搖搖頭道:
“我的境界,無法以武學劃分,如非要區分,應該是半步劍聖。我有些好奇,若以此境劃分謀士,你又當身處何境界?”
老者微微一笑,直言道:
“老夫還是有些自知之明地,頂天不過半吊子謀聖,撐得起一方小國,卻難以持久,頂多百年而已。”
隨著太陽升起,整個紫闕閣九樓都明亮起來,屋內幾根蠟燭在這時被惜財小書童一一吹滅。
王柄權靜靜看著眼前老人,他也不想再問“你這麼做究竟是為了什麼”之類的廢話了,人各有誌,強求不得。
盯著對方看了好一會,王柄權突然問到:
“我記得傳聞中你穿青衫來著,為何現在穿白衫?”
老儒生聞言灑然一笑道:
“北突出了個後輩,風頭極盛,外人稱他為青衣羽相,君子成人之美,老夫一把年紀,也就不和他搶了。”
“彆不是怕搶不過吧?”
老儒生一愣,隨即笑著反駁道:“讀書人的事,怎麼能算搶呢?”
老者說完,年齡相差懸殊的二人竟如同忘年交一般,不約而同地笑了起來,一旁的小童見狀神情也不禁放鬆了幾分。
隻是笑過之後,王柄權的神情再度回歸平靜,淡淡道:
“若你沒殺青杏,該多好。”
老者搖搖頭,不置可否。
王柄權端起桌上那杯自始至終沒碰過的杏花村,一飲而儘,隨即緩緩起身,一點點抽出腰間長劍。
小書童見狀麵色頓時變得鐵青,想要上前阻止,卻被自家先生一個眼神瞪了回去。
自打被收留以來,小書童從沒見過先生發火,此刻被瞪了一眼,又委屈又著急,隻能老實站在原地,吧嗒吧嗒一個勁掉眼淚。
“有什麼遺言嗎?”王柄權平靜道。
老者搖搖頭,閉上了雙眼。
下一刻,劍聖斬謀聖,白衣殺白衣。
……
ps:再一次,新人創作不易,請儘量支持正版。
此章有之前的彩蛋,不知大家能不能看出來。
最後,謝謝大家的支持,倉鼠會一如既往認真創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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