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楓夫妻倆對三人的到來雖然感到驚訝,卻並不慌亂。剛才房門被踹開的動靜不小,勢必會引起其他人的注意,隻要兩人拖上一會,莊內其他人必定會前來增援。
“你們究竟是何人?”唐楓拖延起時間來。
豈料對方根本不搭茬,直接說到:“剛才的聲響勢必會引來其他人,速戰速決。”
其餘兩人聞言點頭,隨即衝上前去。
唐楓沒想到對方如此果決,麵露驚恐,其中一名男子這時已然衝到麵前。
千鈞一發之際,唐楓臉上的驚恐立馬被冷笑取代,隻見他雙臂一張,立即無數飛針從胸口激射而出。
樸問並不吃驚,迅速止住腳步,身體直直向後仰去,一個鐵板橋躲過了這突如其來的暗器。隨後不給對麵人反映機會,一腳踢出,直踹對方膝蓋。
隨著“哢吧”一聲傳出,唐楓直接跪倒在地,之後才後知後覺哀嚎起來。
這一切看似緩慢,實則不過是刹那間的事。
唐楓沒想到眼前男子反應如此之快,不但躲過了飛針,更是直接踢中自己的膝蓋而非胸口。
要知道,他的胸口還藏有幾枚被劇毒浸染過的尖釘。
隻要踏中尖釘,除非穿了鐵靴,否則必死無疑,已經有好幾位江湖人死於他這一招了。
要說這事也純屬巧合,樸問之前都是習慣踹人胸口的,但自從看到嚴榮榮踢王柄權小腿的“血腥”場景後,就仿佛被打通了任督二脈,專門研究起攻人下三路的招式,今天好不容易逮到機會施展,自然不會錯過。
見對方跪倒在地,樸問暗讚這招高明之餘,重新抬起右腿朝對方腦袋踢去。
跪倒在地的唐楓目中露出果決,一口咬碎牙齒後的毒囊,並抬起右手。
在他右手小臂上,還綁有一副袖箭。
可還沒等他完全舉起手臂,守候在一旁的阿茶就一刀落下,唐楓的手臂立時應聲而斷,鮮血四濺。
王柄權和樸問兩個大男人見狀都不由心頭一顫。他們還是第一次見阿茶出手,平時對方話不多,所以兩人一直把她當閒適安靜的女子看待,沒想到一出手就這麼狠辣果決。
唐楓緊緊握住斷臂,發出哀嚎,臉上因為服毒湧上的紅意也在這時退去,變作了慘白。
樸問乾淨利落一腳,直接將對方脖子踢斷,一旁的阿茶仍是不緊不慢地操起刀子,切割下唐楓的頭顱。
金屬與骨頭摩擦的聲音從刀下傳出,聽得王柄權和樸問一陣冒冷汗,心中同時湧出一個念頭:這姑娘了不得。
唐蓉此時癱倒在椅子上,眼神怨毒地看向三人,她聲音沙啞道:
“敢殺我夫君,我是不會放過你們的。”
王柄權麵色冷峻,開口道:
“你們不是感情不和嗎,你得感謝我們殺了他才對,而且不單是他,連你我們也不會放過。”
王柄權不是嗜殺之人,哪怕來山莊的路上他也沒動必殺的念頭,可當聽到二人談話時,還是給兩人判了死罪。
……
“阿茶,動手!”
王柄權不去看椅子上那麵容醜陋,內心更醜陋的女子,直接朝阿茶吩咐道。
後者點點頭,麵無表情地來到殺了無數可憐人的女子麵前,舉起了利刃。
唐柔看著高高舉起的彎刀,突然低下頭顱,這在外人看來似乎是低頭認錯的一幕,卻讓舉刀的阿茶目光一閃,隻見一根箭矢自唐蓉背後驟射而出。
樸問見狀便要拔刀阻擋,可箭矢太快,快到根本來不及。
成為目標的阿茶卻並沒躲閃的意思,隻見她迅速伸出左手,驟然抓住箭身,此時箭尖距她麵部不足一拳的間距,縱使箭羽嗡鳴,卻是難進分毫。
“怎麼可能?”
唐蓉麵露驚容,但緊接著,一道近乎完美的銀色圓弧落下,隨之一同落下的,還有她的頭顱。
……
顧不得詢問太多,王柄權吩咐道:“事不宜遲,趕緊走!”
三人收拾好兩顆頭顱,正欲離開,門外卻在這時響起一個女子的聲音:
“在唐門殺了人,還想走?”
三人聞聲望去,見一美婦正麵色冰冷地看著他們,其身後還有幾十個持弩的唐門弟子。
“就憑你們?”樸問走出門外,不屑道。
“此弩名連珠弩,可瞬息連續發射十數枚弩箭,三位若是自信可以全身而退,自可試試。”美婦傲然開口。
王柄權剛想讓樸問彆輕舉妄動,豈料對方直接上前一步,將從始至終未曾出鞘的長刀“嘭”地插入地磚中,以狂傲的口氣說到:
“且放馬過來。”
王柄權心中直罵娘,這都什麼時候了還裝逼,他連忙拉起阿茶躲到屋內,留下樸問一人麵對數十架勁弩。
“上弦!”
美婦一聲令下,數十位唐門弟子一齊拉動機柄,現場立時傳出整齊的“哢哢”聲。
若是尋常江湖人遇到這場景,定然會被嚇得跪地求饒,但作為北突第一勇士的樸問,卻是絲毫不懼。
隻見他深吸一口氣,體內氣機流轉,很快,一股無形旋風自他擴散開來,其衣服無風自動,就連頭發也跟隨飄舞起來,頗有怒發衝冠之意。
躲在房間的王柄權看到這一幕不由瞪大雙眼,麵色怪異嘟囔著:“奶奶的,啥時候把我大招給學去了?”
“放!”
美婦已經沒心情再看他表演了,就算有護體罡氣又如何,唐門的勁弩可是連鐵布衫都能破去。
頓時數十隻箭矢齊齊向著站立不動的樸問飛去,緊接著又是數十隻,連射速度之快,讓觀戰的王柄權不由一陣心驚。
麵對射向自己的近百隻箭矢,樸問依舊麵色如常,他雙手虛按刀柄,嘴中輕吐二字:“草芥!”
隨即以他為中心的風暴驟然變大,一股淩亂的無形刀氣蔓延開來,飛行中的箭矢在撞到刀氣上後立即被攪得粉碎,難進分毫,樸問麵前已然形成了一堵密不透風的牆。
若不是此刻頭頂箭矢亂飛,王柄權必定會跳腳罵娘,你丫偷師完連個名字都不改,是否太過目中無人了些?
幾十名唐門弟子的弓弩很快發射完畢,樸問身前的地麵上也堆起了老高的碎屑。
一陣微風吹過,空中再無箭矢,男子依舊拄刀而立,目中無人。
現場一時間鴉雀無聲,無人再敢懷疑眼前男子的話語。
好一會後,王柄權才從門後探出頭,先是看了眼樸問,然後又看了眼對麵的美婦,這才緩步走出房間。
他朝對麵美婦灑然一笑,隨即拱手彎身作了一揖。
“侄兒見過姑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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