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溫穗、夏軼這種家在外地的工作人員，可以提前兩三天返回！
在莊菱的目送下，夏鬱三人一貓踏上了返回冰城的航班，落地時間下午五點十五。
仿佛是卡著點似的，夏鬱三人剛落了地，拿到了行李。
正在往外走。
手機剛開機。唔
電話來了。
是夏鬱她舅媽。
能夠聽到，電話對麵的哽咽和沉默：“……你姥爺走了！”
“噔！”的一下。
夏鬱從前兩天到現在，心中那股躊躇、那股惴惴不安仿佛有了歸屬、仿佛落了地、泄了氣。
“走了？”
其實在去年夏天回壺梁的時候，夏鬱就能夠感覺到姥爺的精氣神沒那麼足了。唔
年紀大的人，總有那麼一些潛意識的，比如能夠意識到自己的時間可能不多了。也許也不是意識到的，而是自己對於生存、對於活著、已經沒有那麼多的追求、渴望！
而懷揣著滿足，看著兒孫滿堂，生活無憂無慮，終於可以，放心的離開這個世界……
彆人可能不太能夠發現，但夏鬱經曆了那麼多個世界後，對這種“精氣神”的喪失，非常熟悉。她在意識沉淪、意識感受世界、感受課程、感受自然死亡的過程有過太多次!
舅媽的聲音還在耳邊：
“……沒有任何征兆，下午你姥爺給我電話，說你跟夏軼、孟孟晚上肯定能回來，我提前下班了，買了菜，正在準備做飯。”
“……你姥爺說有點困了，說項眯一會兒，就進書房了。”
“……前一刻還好好的，我原是想問問，想讓你姥爺給你打個電話，看看你幾點到，敲門半天，沒動靜……”唔
夏鬱舅媽也是好半晌才意識到了，公公走了。
“就半個多小時前，還活生生的一個人，忽然就沒了聲息……”
夏鬱深深吸了一口氣，眼神撲閃：“都通知了嗎？”
“通知了，你表姐、表弟已經定了最近的航班，你舅舅也跟單位請假了——我剛跟你媽你爸打完電話，他們也在回來的路上了。”
“好的舅媽，我們知道了，我們到機場了，有專門的接送人員，你們不用擔心，很快就到家！您先穩住了，彆急，等我們都回來了的！”
“好！”
夏鬱剛掛了電話，鬱蘅女士的電話就打進來了。唔
沒哭，沒什麼太大的反應，隻是聲音有點沙啞，大概是還在茫然的狀態：
“你姥爺……走了！”
她大概還不能相信，因為夏鬱姥爺的身體真的很不錯，都以為能長命百歲！
“我知道，我已經到冰城了，大概兩個小時後到壺梁……你彆哭，讓爸爸好好開車！”
“好！你快回來……”
電話一掛，一旁夏軼、孟冬都已經怔神半晌了。
其實怎麼說這個問題呢？人跟人之間，是有感情的，但是感情這種東西，不是說有就有得，需要相處。夏軼跟夏鬱最大的不同，夏鬱有一半是姥爺帶大的！唔
她跟姥爺的關係比較好，但夏軼就相對差一些，他跟姥爺之間，關係相對模糊一些。
聽到這個消息，心中更多是沉默、沉重、更多是對夏鬱的擔心……張了張嘴，到底是不知道說什麼好。孟冬更則是抿了抿嘴，握住了夏鬱的手，不停地撫摸。
一開始聽到這個消息，夏鬱是什麼感受呢？
揪心？失神？好像都沒有！
平靜，對，更多是平靜……
走了？嗯？走哪了？不是還在嗎？悲傷嗎？也還好吧？
就像是受了傷。唔
一下子，你是感覺不到疼痛的。
直到傷口崩開、血流出來了，才反應過來。
夏鬱現在就是這麼個狀態。
稍微調整了一下，沒有拖泥帶水，道，“什麼也都先彆說，先回家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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