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態這東西，隻有待得久了，真正的身處其中才能感受出來。
它來自於同事在不經意間的抱怨，來自於某些時刻下意識展現出來的無聊，也來自於某些時候無意間透露的渴望。
對於經常接觸的人，孟岩可以清晰的把握他們的心態。
而對於那幫嫡係，雖然平日不在一起相處，也沒有太多的交流，但是這麼長時間，他們進進出出摩雲樓，有時候體現出來的細微反應，隻要見得足夠多，自然也就能把握心態。
整個鐘君山的人，其實都是在渴望權力和榮耀。
加入鐘君山，最期望獲得的也是權力。
因此，跟權力的位置關係就決定著自身的地位。
前來摩雲樓的人，都是掌門的嫡係。
這群人不是當權者，但因為過去做事或者某些因素，獲得了丘陵的信任。
他們的名字，是在丘陵的心裡。
這當然是好事。
能夠被丘陵記住，並且被丘陵信任，自然就意味著他們擁有很棒的未來。
他們也是這麼想的。
因此，在進入摩雲樓的時候，他們內心是倍覺榮耀的，也是渴望將事情做好的。
但是數年過去了，他們的心態也逐漸的發生了變化。
摩雲樓的工作很繁瑣，也沒有難度。
在工作方麵，可謂是毫無成就感。
明明是靠近權力的一幫人，結果卻毫無權力感。
他們就像是獄卒，做的都是最繁瑣的事情。
不僅如此，他們還要被嚴格管理。
孟岩等人覺得在坐牢，而那些嫡係也覺得在坐牢。
除此之外，他們毫無被認可感。
不知道自己做得好不好。
自己的工作，沒辦法在領導麵前掙分數。
這跟彆的事情完全不一樣。
而其中還有一個最消磨人心的點就在於，他們不知道這份工作什麼時候會結束。
是幾年，幾十年，還是幾百年？
如果是幾百年呢？
幾百年的時間就在摩雲樓當獄卒，這誰受得了？
要知道，這幫人都是親信，都是嫡係。
他們從芸芸眾生中爬出來，就是為了獲得權力，享受權力。
整天當獄卒，哪有權力感？
而且，當好了這個獄卒，能獲得什麼好處呢？
在他們日複一日當獄卒的過程裡，彆的人是不是就抓緊了機會，捷足先登的掌握了權力，獲得了好處呢？
伴隨著時間的推移，這幫嫡係內心的不安和焦灼，其實是在不斷的延伸的。
這當然不能怪丘陵。
這不是丘陵不懂管理，不懂禦下之術。問題的根子呀還是出在天尊身上。
天尊隻是做了大致的安排，卻並沒有丘陵透露更多的信息。
沒有說要取血多久，也沒有說摩雲樓這樣的安排要做多久。
丘陵隻能大致猜到，這是長期的工作。
本來，長期工作就很難做。
一個任務的時間太長就免不了的會出各種問題。
丘陵就是知道這一點，所以，前期的管理其實沒有弄得那麼嚴格。
假期給夠。
但是，流言的事情讓天尊很不滿。
這件事情是機密。
摩雲樓裡邊的事，天尊不希望泄露出去。
這就迫使丘陵不得不嚴格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