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著她身上淡淡的茉莉花茶香,林珩感覺好受多了,他咬著牙,“你現在也很疼吧?”
“嗯?還好啊。”程慕清是真的還好,她手下不停,有節奏的給他揉著肚子。
不多時,一隻溫暖的手覆在她的手背上。
“不用了……”林珩將手搭在她的手上,手指輕顫。
“嗯……”程慕清縮回手。
林珩將暖爐塞入她懷中。
程慕清不明所以。
“你用吧……”林珩聲音不大,“我不想你疼。”
“嗨呀。”程慕清推還給他,“咱齊王府就這一個暖手爐嗎?你用,我還有。”
空氣安靜一瞬。
……
“哦……”林珩尷尬的抱住暖手爐,想了想,又覺得太過尷尬,直接身子一翻,背對她。
“天色尚早,王爺再睡會兒吧。”程慕清見他窘迫,也不好打趣,“今兒上元節,我們還要進宮赴宴。等天亮了,咱在府上多吃些。進了宮,雖然吃的好,但吃的不痛快。”
“能不去嗎?”林珩悶聲問道,“我不喜歡……”
“一個團圓節,你也總該見見父皇母後。”程慕清道。
林珩攥著被子的手緊了緊,“我不想見。”
不想見?程慕清抿了抿唇,“你很在意他們送你去啟國……吧?”
回答她的,是一陣沉默。
“咳咳……抱歉,我似乎問了不該問的。”程慕清輕輕咳嗽了兩聲。
“十年前,他們要把我送去啟國。”林珩突然開口,“一開始,還瞞著我……”
十年前,林硯找到他,告訴他,父皇要把他送去啟國成為質子。
“什麼是質子?”他問。
“就是……用你去換取啟國的信任,讓啟國與我們聯手。”林硯說道,“自古質子都沒有好下場……七弟,要不你去求母後吧?母後最疼愛你,說不定一心軟,就不送走你了。”
“去便去。”他微微揚起下巴,跑到教他習武的師傅身邊,“師傅!您教我兩招吧。等我去啟國,就沒人能欺負我了。”
“七弟,你怎麼不明白呢?”林珩跟在他身後,“你去啟國當質子,就不一定什麼時候能回來了。這輩子,我們都可能見不到麵了……”
他心中有所觸動。
“嗯……質子……”林硯想了好半天,才終於想起那個詞,“就是人質!你得一直留在啟國。他們還不會放你回來。這樣,你就看不見父皇,看不見母後,也不能跟程將軍學武了!”
“不能回來嗎?”他呆呆得問道。
“不能。”林硯認真回他。
說到底,他還隻是個七歲大的男孩。
突然被告知,你要被帶走了,再也看不見爹娘了、再也不能習武、也再也不能與小夥伴玩……
恐懼、害怕、擔憂……他心情複雜,但隻有一個念頭很清晰——他不想去。
“走,我們去母後那。”林硯拉起他的胳膊,“母後那麼疼你,你一哭,一定不會讓你走的。”
“一定要哭嗎?”他一邊跟著他,一邊茫然的問。
他不喜歡哭,師傅說,哭是最沒用的。
“可你不哭,母後怎麼會心軟?”
然後,他哭了,硬生生擠出兩行淚,求母後不要讓他去當質子。
……
“父皇看到我哭了。他說,你隻會哭。既然如此,那朕也彆浪費了你的眼淚,你去啟國吧……”林珩語氣平淡,仿若在講話本子中的故事,“然後,我被帶到了啟國……”
“如果你當時不哭會怎麼樣呢?”程慕清下意識脫口而出。
屋內一片沉默。
“人生沒有如果。”程慕清意識自己說錯話了,她拍拍他,“彆想了,睡吧……睡醒,我們還要進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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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慕清:震驚我一百年,為什麼他會痛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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