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廳,對稱擺放著的梅花被換成了桃花,桃花粉嫩鮮豔,給肅穆的房間添加了幾分溫馨。
程慕清如此這般,將來龍去脈說清楚後,袁珍珠也被帶了上來。
她吃了些粥,還簡單清洗了一番。打扮乾淨的袁珍珠,雖然還是很憔悴,卻多了幾分溫婉的氣質。
“袁家姑娘。”
正堂上,陶氏與程侯爺端坐,麵上表情有些複雜。
“姑娘?”袁珍珠摸了摸臉,忽而一笑,“程夫人,你還是像在閨中那樣叫我吧。”
“妹妹。”陶氏出聲,麵色依舊冷淡,“以後,你便在此歇息吧。”
“不問我為什麼在這嗎?不把我交上去嗎?我這麼一個活人,居然在抄家的時候……逃出來了……”袁珍珠突然笑了起來,她一笑,黝黑的臉上爬滿了皺紋。
明明隻比自己小兩歲,如今竟活得這般滄桑。陶氏忍不住握緊了衣袖中的拳頭,“妹妹,你不想說,我不會問的。”
“你怎麼還是這般理智?就沒有一點好奇心嗎?”袁珍珠站起身,踉蹌了兩步,方才走到她身邊,“這麼多年,你一點也沒變,還是與當時一樣穩重。”
“我也是會變得。”陶氏起身,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你活著,真好,好歹袁家還有活口。”
袁國公造反,株連九族。
袁家上上下下數百口人,被依次帶到刑場,接連斬殺……
家中奴才流放,奴婢一律衝入教坊司……
“涵姐姐……”袁珍珠一點點抓住她的衣衫,豆大的淚水滾滾而落,“袁家……都沒了!留下我這麼個活口有什麼用呢!”
“有用,你既活著,必定是祖宗有靈,要你見證袁家被平反的那一天。”陶氏聲音柔和了些,像是在哄小孩。
“不會了……這本就是晉明帝一手操作的!他怕我們袁家……怕我們篡位,我父親輔佐了他二十年!二十年!都已經致士了,為什麼他還要……還要……”
程慕清下意識看向四周,才想起方才陶氏已經將屋內所有奴婢屏退。她按了按太陽穴,這次,可救了一個不得了的人。
這是個罪臣之女,按理來說,都不應該活在這個世上。
若沒找錯,大理寺丞每個月來看的人,便是她。
她與大理寺是什麼關係呢?
男女之間……程慕清輕笑一聲,也就隻有情人了吧?
那方,陶氏安撫了好一會,袁珍珠情緒才穩定下來。她現在身子虛弱,說起話來有氣無力。
“涵姐姐,你是相信我兄長是嗎?”袁珍珠盯著她,緊緊握著她的手。
“嗯。”陶氏點頭,“他為人謹慎,我一直都相信他不會做出這件事。但你也要明白,我相信是一回事,出手又是一會事。陶家、程家不可能與皇帝作對。”
“我明白。”袁珍珠點頭,“你相信他就行。”
程慕清挑眉,總感覺在這裡聽出了一絲八卦的氣息呢?
“程二姑娘。”袁珍珠將目光轉到了她身上,“你是怎麼找到我的?是順著大理寺丞這條線嗎?”
她目光中帶著一絲揣摩。
“嗯。”程慕清點頭。
“那你肯定也能猜出我與大理寺丞之間的關係了吧?”袁珍珠笑笑,“是,沒錯,我是他的外室。”
程慕清舔了舔唇,沒想到她居然坦白的這麼徹底。
“不用吃驚,我年輕時……就是心悅於他這種少年郎。”袁珍珠看向陶氏,“我與你母親不同,你母親嫁人看身世看家境。我……隻看人,我年少時喜歡他,就常常與她私會。沒想到,他隻是在利用我……嗬~利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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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珍珠:你長大了。
程慕清:你怎麼認識我?
袁珍珠:因為,你跟我兄長的情敵長得太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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