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我來。”程慕清壓低聲音,拉走林珩。
兩人一路回到營帳,進了屋子,程慕清便鬆開了手,然後翻箱倒櫃,找出一個箱子。
她將箱子打開,從中拿出藥膏。
“讓我看看,傷在哪裡。”程慕清一把扯開他的衣領。
好在,他胸口雪白,沒有一絲傷痕。她長呼一口氣,又去檢查他的手與小臂。
“沒事。”林珩反手握住她,順勢將她帶入自己懷中,“我們會一同受傷,你忘了嗎?”
原本還在捶打他後背的程慕清一愣,她的手緩緩垂落,落在身側。
“我……還真忘了。”程慕清無奈一笑。
“嗬嗬~”林珩笑了,笑得十分開心。
“笑什麼?”程慕清嗔道,她雙手掐住他的臉蛋,“我讓你哭!”她雙手往下拉,迫使他耷拉下嘴角。
他現在,看起來,的確有幾分苦大仇深的模樣了。
“我開心,你能這麼關心我。”林珩道。
“我肯定會關心你的嘛~”程慕清放開他的臉,傾身,吻了吻他的唇,“因為,我喜歡你嘛。”
林珩眼底多了一絲複雜的情愫,他環住她的腰肢,將她往自己身上帶。
程慕清卻如遊魚般,微蹲下身,從他雙臂中掙脫。
她往後跳了兩步,“抓不到我~”
林珩去抓她。
程慕清腳步輕盈,每當他要拉住自己時,她總能化險為夷。
最後,程慕清跳開營帳,“我們出去吧,一起吃肉。”
“你還真是什麼肉都敢吃。”林珩微喘著氣,緩步走到她身邊。
“有什麼不敢的?我們比狼強壯,就有吃他的權力。如果,你沒打過它。現在,你們都在他腹中。”程慕清說著,已經走出門外。
今夕將狼送去會做飯的婦人們眼前,婦人們又是退毛,又是清理內臟。後賀千元得知要吃狼肉,還特意在燉狼肉時,加了幾味草藥。
那草藥不光能讓狼肉更嫩,也能消除狼身上帶著的,讓人不舒服的因素。
眾人圍著羹火,一口湯,一口肉,好不自在。
有了草藥加持,沒幾日,瘟疫便有所好轉。
營地一片齊樂融融,彌漫著死亡恐懼的氛圍逐漸消散。
瘟疫來到尾聲,程慕清便將目標轉到了大壩身上。
趁著汛期過去,她準備加緊修築大壩。這樣,也算造福百姓。
因齊王夫婦在瘟疫期間的表現,百姓紛紛表明立場,甚至有些人自願去修大壩。
……
似王營帳。
帳內一片安靜,林偉坐在高位,身下那名侍從瑟瑟發抖。
“你說,看見齊王夫婦帶著那群災民下山了?”
“是的。”侍從回答,“齊王妃還與甄大人,曹大人一同去了大壩,似乎是準備重新修築……”
“嗬~他們沒事了唄?”他問的是疑問句,但這話落在侍從耳中,卻像催命符。
侍從將頭低的很深,一時不知道接什麼。
“小紀。”林偉叫來貼身護衛,他微一抬手,“你去給我看看,現在是怎麼個情況。他們倆,到底在搞什麼?”
他心中清楚的知道,程慕清從自己這搶走的草藥根本不夠。而山上的草藥,早讓他尋人全部采走。
不可能,齊王夫婦不可能找到藥。
這肯定是個局,想要將他拉下水的局。
他滿心警惕,站起身,一腳踹開跪在地上的侍從。
“連他們有事沒事都不知道,要你何用?”
侍從身子一縮,連忙磕起頭來。
“滾。”林偉低吼一聲。
侍從巴不得離開,他剛準備離開,便聽林偉“嗯?”了一下。侍從先是一愣,隨即躺倒在地上,一路滾出營帳。
“一群廢物……”林偉喃喃,“但好歹,聽話。”
他一臉鄙夷。
門帳一開,小紀去而複返。
“王爺,陳姑娘在門外。”
林偉眉頭有些舒展,他摸了摸自己的頭發,簡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裳。
片刻後,陳阿寶走來。
她肚子已經隆起,林偉連忙拉著她,讓她坐在自己位置上。
“小心身子,你有什麼事,讓丫鬟找本王就好了。”林偉滿臉心疼,他將手搭在她的肚子上,目光柔和,“這臭小子乖不乖?不怪,等你出生,本王定好好教訓你。”
“你不用對我,對他這麼好。”陳阿寶麵露難色。
“怎麼不用?等回京,你就是本王的側妃,他就是本王第一個兒子。”
“那似王妃……”陳阿寶小心翼翼問道。
“她?”提起似王妃,林偉笑了一下,“不過看她性格溫婉,相貌可人。但如今多年過去了,她都老了,早沒了從前的水靈……放心,以後,我隻站在你身邊。”
陳阿寶心底發寒。
老了?
她呢?她今年也不年輕,以後也會變老。到了那個時候,他也會將自己拋棄嗎?
“阿寶?阿寶?”似王拍了拍她的肩膀,“想什麼呢?”
他聲音雖然柔和,卻給人一種異常寒冷的錯覺。
“沒……”陳阿寶低著頭,長長的睫毛遮住了她眼中的複雜。
“回去休息吧。”似王溫言說道。
“我……能不能出去透透氣?”陳阿寶將手安置在小腹前,目光柔和,“王太醫說,我的狀態,應該多走走。”
“王太醫不是囑咐你,不要多走,好好休息嗎?”林偉目光微微一凝,他伸手握住她略有些粗的腰肢,“阿寶,你記錯了吧?”
陳阿寶麵上有些尷尬,但她很快便恢複正常,敲了下自己的腦袋,“是我忘了……”
“看你,都沒休息好。”林偉雙手按住她的肩膀,將她轉了個身,叫來侍從,“護送陳姑娘回去休息。”
侍從將陳阿寶圍成一圈。
這哪裡啊護送?分明就說壓製……
陳阿寶苦笑,跟著他們離開。
就在她要離開營帳時,林偉突然開口問她,“我對你不好嗎?”
陳阿寶一愣,她輕輕晃了晃頭,“沒……”
他對她跟好,吃穿住行無一不是最高配置。
可……感情這事,真的不能強求。
林偉眸色一暗,“好好休息,不要多想。以後,我們會好好的在一起。”
陳阿寶沒回他,默默走出了營帳。
營長外,風吹動著潮濕的空氣,她臉上頃刻便多了一層水汽。
陳阿寶抹了把臉,往自己的帳篷走。
“哎。”
有女子喊。
“哎!”
陳阿寶垂眼走著,冷不防覺得頭皮一緊。
她吃痛,回身望去,是似王妃。
似王妃長相溫婉,像江南水鄉的清秀美女。
但她眼中卻充滿了妒火。
“我跟你說話,你耳聾嗎?”她聲音不高,卻依舊刺耳。
陳阿寶擰著眉,一手護著小腹,一手按著頭。
她看了眼四周的護衛,他們一個個都在冷眼旁觀。
“山野養大的就是會啊~嗬~用孩子上位,你聽厲害啊。”似王妃手上力道中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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