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空修
江州城。
城外,好運客棧。
駿馬邁著輕快的馬蹄,行至客棧前。
“客官,打尖還是住店?”小廝大老遠就從客棧內跑出迎接。
這生意是冷清成什麼樣了?程慕清下馬,壓著嗓子,“住店。”
“好嘞,裡麵請。”小夥計上前幫著牽馬,一手引她入內。
程慕清一麵走,一麵四處瞧。
走了沒兩步,一男子忽然從客棧中跑出。
他二話不說,直衝衝跑到程慕清身前,一把將她摟入懷中。
“你!”程慕清下意識推開他。
“清清。”
程慕清手上一頓,“阿珩?”
聽她喊自己,林珩抱得更深了。
“好了好了……人怪多的……”程慕清不著痕跡的瞥了眼四周。
護衛們紛紛彆開臉。
林珩不依不舍的鬆開她,拉住她的手,仔細的看她。
他目光炙熱,深邃的眼眸中飽含了溫柔與眷戀。
幾日不見,他下巴一片烏青,長出了些許胡茬。
“走,進去說。”程慕清反握住他的手,將他往客棧中拉。
二人進了客棧,程慕清隨林珩進了他房間。
林珩房間不算大,屋內散發著一股潮濕味。
窗戶敞開著,順著窗戶向下看,正好是方才程慕清下馬的位置。
程慕清扶著窗,見四下無可疑人,才稍微放下心。
“阿珩,這幾日如何?”程慕清轉眸看他,“可有受傷?”
林珩晃了晃頭。
“這……還疼嗎?”程慕清將他輕輕推到床邊,緩緩拉開他的衣襟。
衣襟下,是一條可憎的傷疤。
“你呢?”林珩看著她,眉頭一點點擰在了一起。
“我?嗬~我也沒事。”程慕清拉開自己的衣裳,露出胸口上麵的傷疤。
她傷口愈合的本就快,用過藥後沒幾日便結痂了。
“看著好疼。”林珩滿眼心疼,手指杵在空中,有些發顫,“如果都傷在我身上就好了。”
“不疼。”程慕清將衣服穿好,又從包裹中取出金瘡藥,她坐在林珩身邊,抬手去給她上藥。
相比較她那快愈合的傷口,林珩的傷要更重一些,甚至都已經有些爛了。
“你這小身板啊……”程慕清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
她喂了那麼多好東西,才將林珩養胖些。結果到巴蜀沒幾日,他就瘦回原先的模樣了。
程慕清戳了戳他凸出的鎖骨,一口咬了上去。
“多長點肉!”
“嗯……”林珩悶哼一聲,感覺有點疼。
“這幾日,可還順利?”程慕清問他。
“嗯。”林珩點頭,“並沒有追兵。”
“我這邊也是……”程慕清扶著下巴,“真奇怪啊……”
按理來說,林偉派那麼多人,不可能一個人影都看不到啊。
還是說,有人暗中協助?
有點扯啊……
程慕清一拍腦袋,連續幾日的奔波讓她大腦有些轉不過來。
“累嗎?”林珩摸了摸她的頭。
“哎呀,好幾天沒沐浴了。”程慕清微微一躲。
“我也是。”林珩笑,“不嫌棄。”
“我嫌棄你。”程慕清做了個鬼臉。
林珩將她拽入自己懷中,撫摸她的後背,“乖了~”
程慕清蜷縮在他懷中,蹭了蹭,尋了個舒服的姿勢,繼續趴著。
“清清。”林珩俯身親吻她的唇。
她的嘴唇軟軟的,有點乾。
林珩親昵的蹭了蹭,感覺到她嘴唇咧開的紋路。
“嗯?”
“想我了嗎?”
“嗯。”程慕清點頭。
“我也很想你。”林珩笑彎了眼,他躺在她身邊,親吻她的額頭與鼻尖。他眼底氤氳著曖昧的情愫。
程慕清反手,拉下紗帳。
紗帳落下,賬內人影交錯。
……
林偉身上穿著深藍色長袍,他背著手,走出營帳。
帳外,橫七豎八,倒著一堆屍體。
屍體旁邊,曹達一臉恭維,“似王殿下,這便是那群刁民。他們眼瞎嘴歪,認定齊王,如今已被在下解決。”
“嗯,不錯。”林偉點點頭,看上去頗為滿意。
曹達笑嘻嘻的跟在他身邊,時而舉起小扇子為其扇風。
林偉笑著,從一旁站著的小紀腰間抽出一把劍。
隨後,他一劍朝屍體插下。
那屍體動了一下,發出痛苦的呼聲。
“你這沒殺透啊。”林偉撇了撇嘴。
曹達臉色煞白,“回王爺,屬下帶的人,是您指派的……”
“意思是,沒死透,是我給你的人的問題?”
“屬下不敢。”曹達跪下身,雙手扶著地。
林偉將劍還給小紀,又讓他繼續檢查。
氣氛異常的安靜,立在兩側是侍衛紛紛將頭垂下。
“曹達,現在大壩修築的如何?”林偉詢問道。
“一切順利。”
“接下來的一些收尾工作,便由你全權負責。”林偉道,“等回京,本王定好好犒勞你。”
“多謝似王殿下。”
“現在,本王要先走了。”連著多日,都沒有林珩的消息。林偉心中著急得要死,若是被他搶先一步回京,那他所作得一切,全將泡湯。
現在,他必須要快些除掉齊王夫婦。
隻要齊王夫婦死,曹達、甄成功、巴蜀的百姓就隻能將他視作靠山。
“臣定不辱命。”曹達忙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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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溫存片刻,便又提起了正事。
“我在江州城外看了一圈,發現並沒有似王的的人。”林珩說道,“他的人還沒追來了?我們要不要趁機離開?”
“哦?”程慕清趴在他胸口,手指卷著他的長發,“我們躲躲藏藏都趕到江州城了,似王的人還沒到?”
“嗯。”林珩點頭,“我三日前便達到此處,連著多日觀察,什麼都沒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