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邊站著宮女身子一晃,竟撞在了門框上。
“看來還真是母後啊。”程慕清見她這副模樣,心下更確信是盧皇後將人叫走的。如今林珩登基,盧皇後也成了盧太後。
可若真實太後,這些宮女何必要瞞著她?
除非……
程慕清心下一突,幾乎來不及多想,身子率先做出反應。她步伐很急,頭上的步搖都亂晃了起來。
永安宮。
宮內燃著檀香,香煙絲絲縷縷向上飄散。棕黃色的帷幔後,坐著名身著深棕色對襟大氅,內著淺黃色入群的婦人。
“兒臣給母後請安。”陶雨珊跪在地上,規規矩矩的行過一番禮。
“哀家可沒有你這個兒臣。”盧太後輕抿一口茶,目光鋒利的盯著她。
陶雨珊隻是跪著,沒說話。
“你與李瀾一如何,哀家沒興趣。可你與似王日夜廝混,這讓我兒在九泉之下如何想!”她聲色嚴厲,眼睛更是瞪得老大。
“兒臣與似王什麼都沒有。”陶雨珊雖然是跪著得,但腰板卻挺的很直。
“什麼都沒有?那為何會傳出似王霸占嫂嫂的傳言?”盧太後站起身,她盯著陶雨珊,“哀家知道,你性情溫良,絕做不出對不起太子的事。可如今,畢竟有謠言傳出,你讓太子的臉往哪放?讓皇家的臉又往哪放?”
陶雨珊咽了口唾沫,她直直的盯著盧太後,“母後,兒臣分明也是沒有辦法的……”
“怎就沒有辦法?”盧太後打斷她,“古有烈女未免欺辱撞牆而死,怎就沒有辦法?!”
殿內忽然安靜下來,陶雨珊楞了一下。
燈火在蠟燭上一晃一晃的,殿內不時還會傳來秋蟬的陣陣鳴叫。
陶雨珊感覺周身發冷,她似是不可思議的說道,“母後,這件事錯的人,分明是林偉。為何,要兒臣這個受害者承擔?”
“這不是承擔……”
“母後就是想叫兒臣死吧?”陶雨珊冷笑。
盧太後覆手而立,站在她麵前,良久才開口,“原想著,到底有一份母女情誼,但你既然這般不懂事……”他抬手,便有宮女乘上一杯酒到陶雨珊麵前。
前腳剛用毒酒送走宋居書,後腳就輪到自己了?陶雨珊覺得有些好笑,她無奈的端起酒杯,向後看去。
隻是殿內的大門已經關好,她看的,永遠都隻會是一扇門。
盧太後也不急,隻是覆手,站在她麵前。
她在期待什麼?陶雨珊自嘲的笑了一下。
死到臨頭,她居然也希望有人出現能夠救自己。
“母後。”陶雨珊掏出那張從香爐內拿出的紙,“麻煩請幫兒臣交給皇後娘娘。”
盧太後看著那張紙,緩緩接過。
她也沒看具體內容,便交給一旁的侍女。
“這件事很重要,回影響皇帝的走向。”陶雨珊不得不說出有些價值的話,“若是丟了,皇帝皇後的路,會很難走。”
說罷,她也不管盧太後有沒有聽進去,直接抬手接過那杯酒,仰頭就要喝。
“哐當——”殿門忽然被推開。
“陶雨珊!”
程慕清的聲音意外的很大,她身上還穿著黑金色鳳袍,頭發上帶著的步搖因為亂顫,已經掛到了發頂。
甫一進門,她便瞧見陶雨珊捧著酒盞要喝。她一個健步從上前,一把奪過陶雨珊手中的酒杯,狠狠擲在地上。
“啪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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