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畫麵忽然一黑。
緊接著,她的視野中出現了道袍。
有兩名女子對坐著,不知在說些什麼,周圍是一片雪白。
正說著,其中一名女子忽然回眸,似乎在看她。
“大晉還不能亡。”
……
程慕清猛地睜開眼睛,感覺頭疼的很。
“娘娘,您醒了。”今夕湊到她跟前,將小公主抱給她看,“您看,小公主在笑呢。”
“嗯。”程慕清定了定神,去看女嬰。看了一會兒,她道,“林珩瞎說,這分明像他,我哪長得這麼醜?”
“嗬嗬~娘娘,小孩剛生下來有點皺吧,等過兩天就好了。”今夕笑嘻嘻道。
“你怎麼知道?你生過?”程慕清撇了撇嘴。
“是白嬤嬤說的。”今夕回道,“娘娘您一直在睡,肯定不知道吧?白嬤嬤來了!”
“白嬤嬤?”程慕清有些詫異。
白嬤嬤是她母親貼身丫鬟,自小便跟在了母親身邊,如今也有四十了。
“是陛下帶回來的,現下正在膳房給娘娘您煮補湯呢。”今夕說著,“對了,娘娘,您不知道,您生產的時候,陛下就要進來陪您。那些宮女都攔著不讓進,說什麼汙穢……可陛下一把就給她們推開了!說什麼都要陪您生呢!”
她眼睛亮亮的,既有羨慕,又有欣慰。
“還有啊,方才陛下將鳳儀宮中所有的宮女都遣散了。”今夕壓低聲音,“罪名是沒照顧好娘娘您。然後陛下還去了一趟永安宮……現在太後娘娘對外宣稱要潛心禮佛。就是被禁步了!”
“盧映被罷官,暫時關押在金鷹司。然後陛下將徐錦大人提拔為了禮部尚書!”說到這,今夕還是忍不住聲音上揚,“還有小公主!她被封為皇太女了!陛下還為了小公主,大赦天下。聽說下個月還要辦一場盛大的滿月宴呢!”
她不過睡了一會兒,竟發生了這麼多事?
“皇太女……”程慕清看著幼女,唇角忍不住彎了彎,“我們小皇太女可要好好讀書識字,好好習武。將來這大晉的江山,可就交給你了。”
女嬰不知道聽沒聽懂,咿咿呀呀的叫個不停。
“陛下可說名字叫什麼了嗎?”
今夕搖搖頭。
正巧此時,屏風外傳來了開門聲。
林珩與白嬤嬤一道進來。
似聽見了她方才的話,林珩邊走,邊看著她說,“小字望舒。”
“望舒……”程慕清喃喃重複著。
“大晉開國女帝名扶光,那我們的孩子便叫望舒。”說話間,林珩已走到她身前,“她肯定能像扶光女帝那樣,開創新的輝煌。”
程慕清“嗯”了一聲,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又問,“小字望舒,大名呢?”
“這個就交給你起了。”林珩從白嬤嬤手裡拿過湯藥,“我起了小字,那名便由你來取。”
“那我可要好好想想~”
白嬤嬤與今夕識趣的退下。
待兩人離開,林珩坐到了榻子上,舀起一勺,吹了吹,喂給程慕清。
“你怎麼遇見白嬤嬤的?”程慕清問。
暖湯入胃,舒服得她長舒一口氣。
“路上得程侯爺所救。”林珩道,“侯夫人說你要臨盆,便叫我將白嬤嬤等人帶了回來。你現在可以放心了,鳳儀宮內,都是自己人。”
“是不是有人對你不利?”程慕清表情嚴肅,“是李萬!”當下,她便將換子一事說了出來。
“他竟想對你不利。”林珩臉色立馬沉了下來。
“有沒有受傷?”程慕清拽了拽他的衣袖。
“都是小傷。”林珩擒住她的手,“此次去金州,我也知道行事會很困難。沒想到……竟是那麼難。我剛到金州,便被質疑身份,若非廖大人在其中周旋,恐怕我自證身份便要拖上一個月。”
他承認,自己的確還太稚嫩,沒有能壓製住人的手段。
“清查田地時,有幾個大戶人家竟然把我所住的園子放火燒了。辛虧我覺淺,身旁也有侍衛相護。那天之後,我為了事情能順利,便下了死手。但凡有違抗旨意的,便打十杖,沒收全部田地。這樣雖然樹敵多了,卻也樹立起了威信。”
“我也知道這樣不對,但我也確實沒有其他辦法了。”他本就是個半路上任的皇帝。
哪怕很久之前在心中做過登基的料想,真正上位了,他麵對政事是針的迷茫。
“沒辦法,誰讓你一點策論都沒學過呢?”程慕清聳了聳肩,“你在啟國,都被養廢了。不過沒關係,你現在有我,有陶禦史,還有徐錦他們,未來肯定會一片光明的。”
聽她這麼說,林珩心中很是歡喜,他將她摟入懷中,聞著她身上若有似無的香氣,說道,“李萬既圖謀不軌,不若直接將他押送入獄?”
“且不說沒有確鑿的物證,若是李萬身後還有人……我們這樣豈不是要大草驚蛇?”
“那便將他們那一黨,完全從朝中拔出。”林珩沉聲道。
“完全拔出?”
“我在金州時,遇倒了一對夫婦。他們的孩子被一地主打死,老兩口告到縣衙,結果事情不了了之,兩人還反被誣陷。於是兩人東拚西湊銀兩,又告到了知州。結果……知州理都不理,對外宣稱兩人是為了敲詐銀錢,將兩人揍了一頓。”
程慕清聽的認真,類似的事,啟國皇宮也發生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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