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金鷹衛在陸記畫坊搜到的。
信上寫著寥寥幾行字——
林珩，這麼久，你也依舊是那個沒用的廢物。皇後歸我，以後這江山，也將歸我。
楊舒睿。
林珩握著信紙的手微微發抖，他抿著唇，臉色陰沉鐵青。
有人敲了敲門，對他抱拳行禮。
他眼皮微抬，“查到了嗎？”
“臣調查到，前幾日有幾名符合條件的人乘船離開了。”言一念已經連續多日未曾歇息了，他幾乎已經將整個大晉翻個底朝天，“若臣沒猜錯，他們是準備南下。”
“南下……”林珩起身，“江州城，也在南方吧？”
“是。”
“派去鎮壓反賊的，可有信了？”之前得知江州城有人造反後，他便已經著手去鎮壓了。新上任的官員出事後，他便又派去了一批軍隊，打算以武力鎮壓。
“江州城反賊人多勢眾，加之地勢高，易守難攻……”
“繼續派兵！”林珩沉聲道。
“陛下。”言一念直起身，“若堅持派兵，待啟國攻來時怎辦？如今朝廷的武將屈指可數，隻黃將軍，莊將軍尚有能力。其餘臨時被調上來的，連打仗都未經曆過……”
莊詩被派去輔助實施新政後，曾鎮壓過一州。回朝後，便順理成章的升為了將軍。
“如今……朝廷損失了那麼多臣子，能堅持運作下去已經很難了。”言一念直言，“況且，還有先帝留下的虧空。大晉如今，缺人缺錢。不應大動乾戈，實在應該修養民生。”
這些道理，林珩不是不懂。
可……
“那她呢？”林珩抬起眼眸，對上了他的眼。
他眉頭微微蹙著，鳳眸中帶著抑製不住的悲痛。就連言一念也被他這副失魂落魄的模樣震了一下。
“陛下……您既然已經成為皇帝，便不該被這兒女情長所牽絆。”言一念低下頭。
“你對她不是很好嗎？怎麼……嗬~”林珩麵露嘲諷的笑，“也不過如此。”
“陛下，現在不是任性的時候！”言一念道，“若您不想娘娘死，就必須讓娘娘有價值！”
林珩心下一顫，如醍醐灌頂般，雙目驟然亮了。
“隻要我們能威脅到啟國，娘娘就會平安無事……”大概吧，言一念又在心中補上了一句。
“平安無事。”林珩重複了一句。
“陛下，有句話，臣必須要說。”言一念目光堅定，“您這樣大力徹查，有想過娘娘的名聲嗎？”
因為皇後被挾持一事，“啟國”便徹底上了台麵。
啟國想要複興的事，更是因而傳遍了民間。
自程慕清被帶走的那一日起，林珩便開始挨家挨戶的徹查，這也導致事情發酵的如此迅猛。
一開始百姓並不知道，但隨著多日的搜查，不可能一點風傳不出去。百姓都是喜歡臆想的，這事傳成什麼樣，怕是連他都不敢說。
人非聖賢，言一念能理解他關心則亂。可這份心情，卻也要毀掉程慕清的名聲了。
被他這麼一說，林珩愣住了。
“陛下，你太衝動了。”言一念定下結論。
“我不在意她的名聲……”
“你不在意？那娘娘呢？還有文武百官呢？”言一念逼問，“娘娘被帶走這麼多日子，她會遭遇到什麼？這天底下的人會怎麼想？你有為她考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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