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麼與我說這些?”程慕清有些看不明白了。
這些秘辛,為什麼要與她說?而且,她注意到,他沒有稱呼啟皇為“父皇”。若是因為啟皇對他打罵,導致不和,他應當直呼其名才是吧?
“啟皇”在一個兒子口中出來,著實奇怪。
“就如你所說,人憋悶了,是會憋出病的。”楊舒睿聳聳肩,“而且,死人的嘴最嚴實了。”說完,陰惻惻一笑。
因為他遲早要殺死她,所以……
合著,她就是一個傾訴對象?
程慕清嘴角微抽,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回了自己的屋子。
屋內的那床被子早已煥然一新,程慕清推門直入,便直接躺在了上麵。
這床有些硬,但她的適應力很強,不過半天就適應了。
她躺在床上,翻了身,忍不住想方才楊舒睿與她說過的話。
是誰找上他讓他保存實力呢?
這個人這麼做,是不是就為了此刻?
新帝上任後,本就是風雨飄搖之時,隱藏在背後的人,是想……將晉國徹底消滅?
越想越心驚肉跳,程慕清在床上來回翻轉,小臉幾乎要皺在一起。
楊舒睿並沒有告訴她那個人的長相,她想問,但一想起對方欠揍的語氣,她又不肯低頭。
但她又突然覺得,大丈夫能屈能伸的,她都淪為階下囚了,乾嘛還這麼倔?
做好心理建設,程慕清坐起來,跑到門邊。
門口守著她的幾名護衛斜睨著她。
“我要見楊舒睿。”程慕清開口。
皇城。
陽光璀璨,刑部衙內的官員們穿梭於各個書架見,翻著書閣中的卷宗。
門外,看著這幫忙碌的人群,林珩的心已經恢複平靜。
他有些擔心根本什麼都找不到。
夏日的太陽異常的毒辣,烤的人汗水連連。
望著屋內忙碌的官員,林珩吩咐李瀾一準備酸梅湯。
片刻後,酸梅湯到了。
官員們因為還未找到卷宗,不敢喝,仍是悶頭苦乾。
林珩本想叫停,卻聽得一道驚呼——
“陛下,找到了!”
他差點咬住了自己的舌頭,抑製著激動的內心,緩緩伸出手來。
那人連忙走過來,將卷宗放在他的掌心。
不過也隻是短短幾年光景,泛黃的卷宗便變得異常脆弱。林珩小心翼翼的將它放在案台前,翻開一頁。
開篇記錄的便是某某大臣貪汙受賄的罪,林珩對此不感興趣,繼續往下翻。
直到翻到末尾,他才找到了自己想要的——
晉明十一年,十一月,京城,益州,涼州等地發現多名少女失蹤。大理寺與刑部、金鷹司聯手,抓到嫌犯。同年,嫌犯以犯殺人罪,處以斬首。
“大量少女失蹤,後來抓到嫌犯,可將這些少女解救出來?”林珩問。
衙內資曆較深的官員連忙上前,“回陛下,當年抓住那嫌犯後,嫌犯交代那些人皆被他害死,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