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見時間還早，做了一個小時翻譯。
“我……讀書的時候一個室友是南方人，我跟她學的。後來不知不覺就習慣了，現在改都改不了了。”
“這兩個杯子我都洗過了，很乾淨。”
給她按摩後，程天源提著桶取了一大通的熱水，讓她美美衝了個熱水澡，然後換上寬鬆睡衣。
“有我在，永遠不會讓你成怨婦……”
程天源忍不住問：“你要洗澡不？外頭有熱水間，我去提兩桶熱水過來。”
薛淩答：“成年人一天七個多小時，算夠啦！有些人說，人生就是充滿各種各樣的無奈。當你想巴不得求爺爺求奶奶睡多一會兒的時候，你偏偏不能睡。當你年紀大了，生活好了，能有很多時間給你睡了，你卻反而睡不多了。”
薛淩點點頭，道：“這樣明天就能直接檢查了。”
程天源認真想了想，答：“應該是瀑布吧！”
程天源低低笑了，反問：“我總不能給彆人打工一輩子吧？是吧？”
“淩淩，我——我可能明年要辭掉供銷社的工作。”
他去取熱水進來刷牙洗臉，道：“爸媽都已經好了，正在屋裡聊天等我們。”
直到程天源催她睡下，才打著哈欠鑽進他懷裡。
薛淩哼哼兩聲，咕噥：“不理你啦！”
“你晚上要兼職，白天要上班，除了周日睡多一點兒，其他幾天我都擔心你睡不夠。”
薛淩累呼呼倒在被子上，嘀咕：“我習慣衝一下熱水再睡，不衝可能睡不著。”
薛淩一愣，轉而支吾兩聲。
劉英倒是有自己的打算，道：“病房裡人多，肯定睡不安穩。再說，小旅館那邊都交錢了，肯定比醫院的病房貴啊！有好的，有貴的，你得挑準才對。”
“你明明是北方人，怎麼喜歡跟南方人一樣衝澡？咱們這邊的冬天可比人家冷多了，你還天天衝水。”
“不差這麼一點兒錢，今天坐車一整天，你也累了，衝澡後立刻休息。”
薛淩忍不住羨慕：“老人家的覺少，真好！我要是能睡，真想睡到大中午去！”
“謝謝！”她笑眯眯接過。
程天源不知想到什麼，低低笑了。
程父聽罷，也覺得有道理。
水費和蜂窩煤都不便宜，兩人衝澡得多一桶熱水，長期累積下來，也是一筆不小的費用。
“不行啊！”薛淩故意道：“我得賺錢才行，不然我丈夫大人會怪我花錢如流水的。”
程天源實在喜歡她這般膩歪在自己懷裡的感覺，看著她笑顏如花的模樣，心似乎都要開心化了。
程天源和薛淩聞言對視一眼，偷偷笑了。
“行，那我還是睡旅館好了。”
程天源見此，嗔怪寵溺睨她。
嘗到她的美好和甜美後，他簡直是欲罷不能。每次聽到她抱怨，他就開始後悔，可熱情在懷時，真的會忘得一乾二淨，隻想抱著她繼續追求那極致的愉悅。
程天源寵溺捏了捏她的俏鼻，低聲：“是，你說得沒錯。以前我之所以舍不得供銷社這份工作，第一是它收入穩定，第二則是我還找不到其他更好的。”
“家裡隻有兩塊荒地，種點兒吃的還可以。可我爸的胳膊常常發炎生病，前後為了給他看病，欠了好多錢。我得有一份穩定的工作，一麵供家裡用，一邊存錢還債。”
他輕笑解釋：“自你嫁過來，一口氣還上程彪他們的兩百塊，又拿了五百塊買下村口的二十畝地。家裡的欠債就都還上了。現在家裡又有你這個能乾媳婦幫我撐著，我已經絲毫沒後顧之憂，是時候去闖一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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