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晚上不能回去，至少他這個爸爸得回去，不然恐怕小家夥會鬨騰。
“阿源隻有這麼一個妹子，我希望你能多多擔待些，不要怪她給我們家添汙點。如果可以的話，儘量多幫一下她，讓她能順利過了這個坎。媽……謝謝你了。”
程天芳仍沒力氣動，低聲感激道：“謝謝嫂子……不好意思。”
一會兒後，程天芳也醒了。
“好。”薛淩明白這不是一兩天的事，陪護的人也要輪流休息，不然身子撐不住，怎麼照顧病人。
莫麗麗解釋：“我要下班回宿舍了，休息後是明天早上的班，一整天的班。”
小然然現在兩個多月了，雖然還是重複吃了睡，睡了吃的節奏，但醒來的時間漸漸長了，他晚上基本都待在薛淩身邊。
這時，程天源替了兩袋熱乎的豆漿和一袋板栗回來。
“咱們都是女人，不必不好意思。”薛淩溫聲：“你等一會兒，我去護士站那邊喊人給你檢查。”
一會兒後，阿虎來了，手裡提著兩個大保溫瓶。
薛淩心裡一酸，鼻子也跟著酸了。
劉英不住點頭，溫聲：“你忙了一天了，先去躺一會兒。我暫時還不困，我先守住，咱們輪流睡。”
薛淩知曉她在擔心什麼，上前握住她的手。
“哎！你慢走。”劉英送她出門，不住低聲道謝。
程天源點點頭，轉身出去買夜宵。
“體溫很正常，血壓比昨天穩定許多。病人很年輕，恢複的速度應該也快些。可以吃一些流質東西，白粥最好，暫時不要太葷腥。”
薛淩低低笑了，“等他們結婚，到時咱們得備一份大禮給他們。”
劉英聽不怎麼懂，但大致意思她算是聽明白了。
天亮了，薛淩起床去打水，拉著婆婆一塊洗漱。
程天芳默默流淚，不知不覺哭累了，閉眼睡了。
薛淩微笑解釋：“她對咱們好，是因為她還是阿虎的對象。他們好事將近了，估計年底就要辦喜事。”
“應該的！應該的！”劉英很替阿虎高興，轉身看到病床上昏迷的女兒，嘴角的笑容慢慢收斂，眼角又是淚水婆娑。
薛淩連忙取了一袋豆漿，遞給莫麗麗。
外孫沒了，女兒的命差點兒也沒了——簡直是割他們老兩口的心頭肉！
命撿回來了，以後不管再差再不好，肯定都能比在林家強！
她長長歎氣，擦了擦眼角淚水。
薛淩向她答謝，問：“你今天不用值班了吧？”
“嫂子，這是阿源讓我送來的。他一大早就做好了飯，這是給你和嬸子的。這是給阿芳妹子的。”
薛淩接過，探頭問：“他呢？他去哪兒了？”
阿虎壓低嗓音：“他去公安局報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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