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淩沒說太多，轉身上了車。
“對，主要都是外省工。”廖老板解釋：“不過他們個頭粗壯，乾活還是很不錯的，就是不怎麼聽話，難管理。”
“六十多人。”廖老板答：“劉小雨最近也多了幾個人，他那邊是三十來人。”
薛淩往裡頭探望，問：“你有客人？”
不想一段時間沒見，他竟變得這麼狼狽，看來這次的事情非常棘手，他連拾掇自己的心情都沒有。
想不到內裡還有這麼多的矛盾！
廖老板解釋：“前幾天他們違背了工程師的指揮，做錯了一個地方，被工程師罵了，他們就鬨了起來，還把工程師打了。工程師現在還在醫院裡，幸虧沒什麼大傷，不然那就麻煩了。張標乾脆帶領工人們起來鬨，隨後還罷工不乾活。劉小雨來找我，說他們不想跟張標這樣的人合作，轉身也帶著他的人罷工了。”
薛淩道：“守門的阿伯說得不清不楚的。你先說來聽聽吧。”
薛淩冷靜聽完，問：“那你現在怎麼處理？”
竟還有這麼一回事！
薛淩皺起眉頭，直覺事情有些嚴重。
“幾個老朋友。”廖老板帶著她和程天源，去了斜對麵的另一個大房間，“來來來！請坐！”
薛淩眯住眼睛，問：“張標他們都是外地人吧？”
薛淩禮貌頷首，問：“他在哪兒？”
在薛淩的印象中，他是溫文爾雅的儒商，一向都是白襯衣加尼龍褲，整潔大方。
大叔解釋：“有！廖老板很快就趕了過來，連忙派人將工程師送去醫院救治。他還將那幾個工人狠狠罵了一頓。那幾個工人都是刺頭，厲害著呢！他們煽動其他工人鬨了起來，說什麼罷工，要求廖老板加工錢啊。最後雙方不歡而散，廖老板乾脆讓他們都走人，隨後……就這樣子了。”
廖老板苦笑：“工地那邊停工三四天了……”
“源哥哥，去市區廖老板的公司。”
“那現在工人還住在工地裡嗎？”
“在二樓辦公室。”
薛淩問：“那後來呢？廖老板沒處理嗎？”
啊？！
“在後頭！”大叔解釋：“不過他們沒開工，工地廚師也就沒管飯。反正那就幾個破棚子，他們要住就住，廖老板也沒管他們，我們也就沒趕人。”
裡側很快鑽出一個人影，衣衫微亂，發絲淩亂——竟是廖老板！
“那就彆答應。”薛淩道：“他們人那麼多，又都是外地來的，目前都已經快年底了，他們再不抓緊時間賺多一筆，過年指不定還沒錢回老家。”
廖老板歎氣：“問題是……工程太大，總得多一些工人，不然靠誰乾活啊！我已經讓人去勸劉小雨了，有個中間人好說話，他已經有所鬆動。他跟我好些年了，彼此一直合作愉快，我還是有信心留住他的。至於張標那邊……目前還勸不動。”
薛淩略一思索，道：“勸不了就不要勸。太囂張太難管束的工人，我們寧願工程慢些，也不想要這樣的人來搗亂。我們的工程更注重質量，而不該著急趕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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