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之瀾在一旁看報紙，挑了挑眉看著她。
“姐！我的親姐！”薛衡大喊。
“我啊……有事要跟你說一說。”
陳氏壓低嗓音：“今晚我們去淩淩家吃飯，見到了她家的小姑子。喲！不見不知道，一見傾心啊！那小姑娘二十來歲模樣，長得漂亮水靈，開朗嘴甜，還懂得下廚，尤其是她做的那個烤麵包，差點兒把我和你爸給吃撐了。”
“家裡都吃膩了，本來打算帶去廠裡吃的。遇到難民，總得心慈手軟救濟一下吧。”
“她長什麼樣？”薛衡好奇問：“像姐夫不？如果像姐夫的話……估計也不怎麼漂亮啊！”
薛淩嘻嘻笑道：“我婆婆昨晚還在念叨你，說你好久沒過去那邊吃飯了。”
薛衡一聽，立刻猜到又是讓他相親的事，忍不住苦笑連連：“媽，我不是已經說過了嗎？我不愛相親……而且我現在忙得連睡覺的時間都沒有，哪裡有空去相親啊！”
薛淩聳聳肩：“你肯定得喊‘小姑子’啊！如果她同意，那就喊名字。你比她大至少八九歲。對了，之瀾叔和嬸子今晚要過來吃飯，你來不？”
“我不認識那家小姑子。”薛衡道：“聽說過無數次了，吃過她做的麵包也好多次了，就是一直沒機會看到人。”
薛淩搖頭：“她還有一年才畢業，過了年應該要在帝都實習。她得先工作，然後再考慮副業。”
“做什麼唉聲歎氣啊？”
“對對對！”陳氏樂嗬嗬起來：“也不遠了啊！那孩子真是討人喜歡！”
幾口吃了一個，立刻又攻擊另一個。
薛衡看到麵包就雙眼發亮，管她冷嘲熱諷，奪過就大口大口啃起來，模樣跟真正難民也差不了多少。
那天晚上，薛衡去了車間檢查後回來，發現辦公桌上的電話正在響，連忙湊過去拿起來。
“去！”薛淩笑罵：“原來隻想念他們啊！我還打算把我車裡的烤麵包拿出來給你吃呢！看來不用了！”
薛之瀾扯了一下嘴角，似笑非笑道：“現在還小，明年就二十了。現在還沒畢業，年底人家就要準備實習，明年就要畢業了。你急什麼？”
——阿衡嗎？怎麼打了兩三遍都沒接啊？
薛衡連忙笑答：“剛才我去車間了。媽，你今晚不用值班啊？怎麼有空打給我啊？”
“麵包去哪兒買的啊？真好吃！這附近都沒什麼麵包店——聽說北區那邊開了一家，可惜我都不知道去哪兒找。不過，我天天窩在這裡，連去剪頭發都沒能走開，買麵包簡直成了奢望！”
母子二人聊了十幾分鐘，直到有人來辦公室找薛衡，才不得不掛了電話。
“沒空。”薛衡悶聲：“彆誘惑我。如果你真有誠意邀請我，那就今晚幫我頂一班。”
薛之瀾微笑提醒：“那也得你兒子喜歡，人家喜歡你兒子。”
“我有直覺——他們肯定能看對眼！”陳氏大膽豪情斷言。
薛之瀾嗬嗬笑了。
實話說，他也很喜歡程家一家子，如果能跟他們這麼敦厚善良大方的人家做親家——那簡直不能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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