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鐵頭擦著淚水，“噗通！”給醫生和護士們跪下，一個勁兒磕頭。
薛淩輕笑：“這孩子是不認得麵包吧？”
醫生疲倦低聲：“總算救回來了……鬼門關搶人……”
護士攙扶他起身，歎氣：“這孩子真的是可憐。行吧，我們去幫你們求求情，儘量想出辦法。”
小鐵頭哭得不行，哀求：“救救我媽媽……救救她……求你們了……”
“嗯嗯。”小家夥懂事得很，不住點頭。
一旁的護士低聲：“就是那個雙胞胎媽媽的家屬！”
程天源並沒放在心上，轉身去打水給薛淩洗漱換衣服，隨後下樓去買早餐。
另一個護士低聲：“一看就是有錢人家，前天我去測體溫，好像聽他們在說吃多點兒燕窩，對孩子的皮膚好。能吃得上那樣好東西的，肯定是有錢人家。好像是骨科薛主任的親戚！對了！那雙胞胎媽媽也是姓薛。”
醫生也是暗自鬆一口氣。
薛媽媽嘀咕：“哪來的小乞丐？”
“我已經拿了兩千塊錢給她墊付藥費，如果不夠，我還可以給他們墊多一千塊。用藥方麵儘量彆省著，救人要緊。”
“不。”程天源微笑：“我隻是不想看到我媳婦冒著生命危險救下的人就這麼沒了。生命很脆弱，一眨眼可能就沒了。我媳婦挺著個大肚子，都顧不得自己敢去救人。眼睜睜看著人在眼前消逝，真做不到見死不救。看不到一回事，看到了總是要出手的。”
程天源問：“能用錢買嗎？”
……
醫生有些意外，低笑：“先生跟他們非親非故，這般慷慨著實讓我們感動。”
醫生揮揮手，“行了，都彆亂說話。這是病人的私事，咱們不要多嘴。小鐵頭，如果人家願意幫你們墊付醫藥費，你一定要好好感謝人家。”
半個多小時後，調了兩包血過來。
突然，門口鑽出一個臟兮兮的小腦袋，眼睛亮亮張望來去。
小鐵頭暗自咽口水，卻仍不敢接，搖了搖頭：“我……我是來謝謝叔叔的。叔叔他不在嗎？”
雖然話裡有些嫌棄，可她並不惱，見小鐵頭還是個孩子，便從小幾上拿了一個麵包，遞給小鐵頭。
程天源拉住孩子，道：“拜托你們了！儘量調來救人吧！”
護士將他拉扯起來，壓低嗓音問：“那個願意給你們家墊付藥費的叔叔呢？”
“能。”護士答：“就是人家不怎麼肯，推三阻四，說讓病人的親人捐血，不然不會輕易調出來。”
小鐵頭這輩子還沒見過這麼多錢，眼睛都看愣了。
小鐵頭聽罷，一溜煙跑離開。
薛媽媽搖頭嘲笑：“哪裡來的狗孩子，長得跟一隻黑不溜秋的小狗一樣！”
薛淩想起孩子的那雙眼睛，笑道：“一看他的眼睛，就知道是個小機靈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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