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氏忙倒了一杯水,遞給他喝。
“我讓爸爸在上頭等著,自己爬下去一小段,很快就看到了之瀾叔和蔡姐兩人。我趕忙讓爸爸去喊他們過來,說人找到了。當時他們兩人還有一些意識,之瀾叔還虛弱喊了我的名字。”
薛衡心有餘悸低聲:“如果晚個半天,或許明天再找到,估計就太遲了。一個半昏迷,一個徹底昏迷,三天兩夜什麼東西也沒吃……都不敢想象下去。”
“天越來越黑,視線越來越差,找人就越發困難了。我們又在山上幾個山頭來回轉了許久,直到夜幕徹底降臨,還是沒收獲。爸爸說一邊下山一邊沿途找,於是我跟他走一邊,他們走另一路。”
薛衡點頭說謝謝。
薛衡一邊喝,一邊問:“我爸怎麼樣了?”
divcass=”ntentadv”陳氏擦著淚水解釋:“你弟推著他去骨科了,估計是肋骨斷了。胳膊的小手骨也斷了一條,看著很嚴重。”
……
薛淩忍不住問:“兩人都醒著?”
薛桓守在老父親病床旁,陳氏也是,唯獨薛衡躺在另一邊的病床上,醫生正在給他擦洗傷口,膝蓋和小腿都傷了,血跡斑斑,看樣子很嚴重。
薛淩鼻子一酸,牽住他的手:“等媽過來後,讓她扶你上樓去睡一覺,明天就沒事了。”
醫生答:“撞傷了腦袋,是腦震蕩。加上她受了風寒,營養缺失,所以才一直昏睡。不用擔心,最遲明天下午就會清醒。她所幸沒其他大傷,腳上的扭傷有些重,靜養一段日子應該就沒事。”
“那山澗不大,也不算高,還有低低的水流聲。旁邊有草被壓壞的痕跡,極可能是兩人下山的時候不小心,一個人摔下,另一個人去拉,隨後也跟著摔了下去。”
“虛弱得很,半醒半昏迷。”程天源解釋:“之瀾叔是看到了手電筒的燈光,拚命喊救命,我們才能發現他們。我下去以後,忙脫下外衣給蔡姐蓋上,將保溫壺裡媽泡的參茶喂給她喝幾口,又喂了之瀾叔幾口。之瀾叔清醒一些,低低跟我說了幾句話。郊外天氣太冷,兩人依偎在一起。之瀾叔不敢亂動,筆直躺著,蔡姐撞傷了腦袋,腳也傷了,幸好手沒事,喂了他喝水,自己也喝了一些水。後來水沒了,蔡姐爬去取了一些山澗的水,喂了之瀾叔喝。兩人體力慢慢不支,蔡姐也爬不動了,躺在之瀾叔身邊。這時,阿桓和阿衡他們到了。隨後我們一人背,一人在後麵托,總算先後將人弄了上來。””
薛之瀾在骨科那邊打吊針,陳氏和薛桓一起守著,薛衡則睡在隔壁的病床上,三伯靠在一旁陪著他。
“好!”薛媽媽接過錢,匆匆跟著護士去了。
他倒了兩杯水,遞給她一杯,兩人慢慢喝著。
深夜時分,鬨哄哄的急症室終於安靜下來。
薛淩眼睛紅紅的,心裡卻鬆了一大口氣。
薛爸爸在急症室外頭找了一張病床,直接躺上去呼呼大睡。薛媽媽不放心他,依偎在床邊打瞌睡。
薛淩張望四周,看到薛爸爸靠坐在長凳上,神色非常疲倦,忙推著輪椅過去,“爸,你沒事吧?”
年紀偏大,今天從早忙到晚,滿山頭跑來跑去,體力不足,整個人累得慌。
“去看看你叔他們。”薛爸爸皺眉道:“讓他們幾個年輕的趕緊去擦傷口,都劃傷了。阿衡還在山澗下頭摔了一跤。”
薛淩聽到淚流滿麵,哽咽:“危急時刻,顧不了那麼多……兩人能活下來就好。”
她不敢想象再晚個一天或一夜,後果將會怎麼樣。
如果真發生了不幸,兩個家庭都會垮掉,得多少人傷心,多少人落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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