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衡撒嬌：“難吃得要死……起初我們住的酒店很好，夥食還算好的。後來暴風雪來了，吃的——那叫一言難儘。除了牛奶和一些硬麵包，冷冷硬邦邦，吃得我牙齒痛。”
程天源擦了擦手，勺了一碗小米粥，遞給她。
夜幕降臨，幾個孩子吃了餅乾和點心，肚子不餓。薛媽媽準備幾碗小米粥，讓他們一人吃下一碗。
薛淩苦笑：“爸，你以為是在自己家國內啊？人家外國人現在的技術比咱們先進，總對咱們防三防四的。咱們悄悄買下私人的專利和圖紙，已經很不容易。你想要載人家的機器大搖大擺出關回國，那不知道要折騰到什麼程度。大使館的朋友告訴我們，買機器暫時是不可能的。除非買人家的二手淘汰的老機器，回國自己安裝自己修。”
薛爸爸認可點點頭。
薛衡立刻笑眯了眼睛：“謝謝伯母！”
“真的？外國買的項鏈？”
很快地，她將碗擱下。
“他……他怎麼說？”程天芳哽咽：“他要留在這邊住，對不對？”
她忐忑看著薛衡，見他整個人清瘦不少，躺在沙發上輕輕打著呼嚕，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
程天源則勺了一碗雞湯，還擱著一個雞翅膀，遞給薛淩。
“孩子多，一個人看顧不來。”薛媽媽道：“我跟著一塊兒下去。”
薛爸爸叮囑：“阿衡睡得太沉，不要來喊他去吃飯。我們會留一些吃的溫著，讓他和淩淩醒了能吃。”
薛衡低歎：“感覺……我好像終於活了過來。”
“洗手，坐下吃。他心裡頭肯定有氣，你回頭給他道個歉，不就行了嗎？我聽他說，他買了三條項鏈，一條給你，一條給你婆婆和我嶽母。如果他真的氣得不想理你，怎麼還會給你買禮物。”
薛淩聳聳肩：“人家那些老機器都二三十年了，你還跟人家買？咱們要乾就得來點兒先進的，如果搗鼓一些老的，沒個一兩年就沒了競爭力。我寧願一下子出多點兒錢，先進的技術才是未來賺錢的本事和底氣。”
陳氏幫忙提了行李回去了，“我去煮晚飯。之瀾和阿桓估計都要下班了。”
他們帶著孩子下樓去了。
一旁的薛媽媽搖頭歎氣：“這國外的糧食肯定不怎麼好！你看你們兩個，都餓瘦了。”
幾個孩子在房間裡玩媽媽買來的積木，不時傳出興奮的笑聲。
“這是下午燉的老母雞，慢慢吃。”
“說什麼呢！”薛爸爸道：“一會兒阿芳來了，你跟她說一聲。讓她也不用煮飯了，過來一起吃。”
divcass=”ntentadv”陳氏笑嗬嗬點點頭，走了。
“我起初是想買老機器，但淩淩不肯。”薛衡解釋。
“大哥！我也要！”薛衡嚷嚷：“你怎麼能那麼偏心！”
程天芳聽到一愣，很快恢複一些笑容。
下一刻，她愣住了。
薛衡累籲籲靠在沙發上，昏昏欲睡。
程天芳擦著淚水，低聲：“我懂……他心裡頭對我還有氣。”
他如果要聯係自己，即便信號不好，也不可能二十多天都沒信號！
一旁的薛爸爸給他披上外套，然後走去廚房幫忙。
程天芳紅著眼眶，低聲：“他連說都不說一聲。”
“給你們好好補補！”薛媽媽笑道：“阿衡，伯母做了你最喜歡的炸排骨呢！”
程天源眸光微閃：“他沒說。他隻是太累了，睡在這邊。”
看了好半晌，她輕手輕腳走去廚房。
程天源問：“還要不？鍋裡還有好些。”
“不了。”程天芳解釋：“我減肥，晚上不想吃太多。”
她坐在廚房裡，等了十幾分鐘，可惜薛衡仍睡得十分香甜，根本沒醒來的跡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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