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淩拉住她的手，搖頭：“還沒好。你媽媽太忙了，最近天氣又太冷，她就不小心病倒了。”
“老柳，去人民醫院。”
“淩姑姑，這車真大！這車是你的嗎？”
“哦。”小涵忍不住嘟起小嘴，低聲：“我爸爸說，媽媽要去賺很多很多錢。等哪一天媽媽的錢跟銀行裡的錢一樣多，媽媽就會回來。淩姑姑，媽媽什麼時候能回來？她的錢跟銀行的一樣多了嗎？”
“淩姑姑，我好喜歡！這個頭發，金色的！快看，她的裙子好漂亮哦！跟電視裡的小公主一樣美！”
薛淩快步上前，安撫：“躺著，躺著吧。”
小涵驚訝抬頭，轉而驚喜笑開了。
小涵掙脫掉她的手，興奮衝了上前，歡呼喊：“媽媽！媽媽！媽媽！”
小家夥匆匆撈起芭比娃娃，跟薛淩出了門。
程天芳感覺那軟綿綿暖乎乎的小手，頓時驚醒過來般，眼角的淚水滴答往下掉，“小……小涵……”
“阿姨好。”小家夥乖巧道。
薛淩微笑做介紹：“小涵，這是何阿姨。她是你媽媽的朋友。”
何妙妙低聲提醒：“薛總匆匆趕飛機回來，特意帶了小寶貝來看你。”
何妙妙說，他們在頂樓特殊病房。
薛淩掏出身份證，遞了上前。
“算是。”薛淩微笑解釋：“這是集團給姑姑配的車。”
小涵依偎在薛淩的身邊，大眼睛盯著窗外看。
一旁的小涵爬上病床，嗓音軟糯喊：“媽媽！彆哭彆哭……外公他去天堂了。可你還有我呀！我和爸爸，還有爺爺奶奶！”
“媽媽！”小涵衝了上前，牽住她的手，“媽媽！我來看你了！”
小涵興奮得開心大笑。
“彆問了。”薛淩搖頭：“過去的事誰也改變不了。他老人家已經歸西了，我們送他回程家村下葬，讓他能落葉歸根。”
程天芳哭得說不出話來。
“好的。”薛淩牽著孩子下了車。
薛淩牽著小涵走進去。
病房裡隻有一張病床，隻見削瘦的程天芳正睡著，身上蓋著被子，打著吊針，兩隻手腕都纏著白色綁帶。
前幾天大家一個個都很傷心，就連欣姐姐和崇哥哥也傷心。
薛淩灑笑問：“怎麼才算很多錢？”
何妙妙上前跟他們低聲做交涉。
小涵激動不已，對著薛淩一陣道謝。
何妙妙常年遊走在人群中，早已是人精，聽到薛淩這麼說，立刻應好，並坐電梯下來接她們。
“是嗎？”小家夥皺起了眉頭，“媽媽在哪兒？我要去找媽媽。”
外頭冷風嗖嗖，吹得人臉頰痛。
小涵看著懷裡的洋娃娃，好半晌後抬頭道：“淩姑姑，我要告訴媽媽……我不要這些貴貴的玩具了。媽媽不要去賺錢，因為我要媽媽。”
“就是很多很多的錢。”小涵努力想了想，道：“跟銀行裡頭那麼多！”
何妙妙牽住她的小手，溫柔道：“走，我們找媽媽去。”
“放心，媽媽很快就會回來的。你得給她一些時間，等她工作穩定了，她就會常常回來陪你。”
他們說，外公他走了，去了很遠很遠的地方，那個地方叫天堂。
“姐姐和哥哥說，天堂很好很美，去了的人就舍不得回來，就不回來了。外公他不回來，所以我們傷心。幸好我還有爸爸他們，哥哥姐姐他們陪，所以就不想外公了。”
程天芳緊緊抱住女兒，哭得不能自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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