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她會爬了，啪嗒啪嗒往他爬過來，對他嘻嘻笑了，眼睛彎彎像月亮船一樣可愛。
程天源笑了，道：“心態倒是差不多，一直以來都差不多。”
當初的小男孩長大了，儘管還帶著一絲嬰兒肥，臉上的笑容卻一如既往的爽朗明亮。
再後來她開始蹣跚走路，一小步一小步往他走來，腦袋搖搖晃晃，圓嘟嘟的身子也跟著搖搖晃晃，嚇得他伸長雙臂，戰戰兢兢護著，一刻也不敢鬆懈。
而讓他笑容最多的人，便是眼前的這個美少女——薛欣。
陳鐵柱微愣，轉而側過身——程天源端了一杯茶過來，遞給他。
divcass=”ntentadv”“謝謝源叔。”陳鐵柱頷首道謝，解釋：“我在文國有一個名字叫陳新之。可能是聽習慣了，所以這兩天有些反應不及時。”
程天源心疼低問：“這些年你一人在異國他鄉，一定過得很苦吧？”
“那時候我們找了很多地方，鄭叔差點兒跑斷腿，你媽差點兒哭瞎眼睛。大家不僅擔心你在外缺衣少食，更擔心你在外有危險。你媽甚至還以為你沒了……”
記憶中最柔軟的地方，似乎都是這個女孩的身影。
他一笑置之，程天源卻心疼得一個勁兒歎氣。
他的小欣欣，已經長大了。
“陳新之？”程天源微微一笑：“好聽！是個好名字！”
記憶中那個胖嘟嘟的小女娃，對他揮舞雙臂咯咯笑，露出兩個可愛的小牙齒，然後捏住他的手不鬆開。
陳新之點點頭：“那就好。叔，這些年我時不時會聯係我媽媽，幾乎每一次都會讓她給你們帶我平安的消息。時隔多年，我一直記得你們一家子對我和媽媽的恩情。當年若不是太太救了我媽，你們鼎力相助，出錢出力，我和我媽……肯定走不到今日。”
人生地不熟，語言不通，風俗不同，身上沒錢沒吃喝——不敢想象最初的日子他是怎麼一個人在文國撐下去的！
陳新之微微一笑，搖頭：“還好，熬過來了。”
失去媽媽，他估計也是活不下去。
後來，她跟他咿咿呀呀說話，喊他“鐵頭哥哥”，喜歡摟著他的脖子，咯咯開心笑。
眼睛還是那麼亮澤靈動，小翹鼻也差不多，櫻桃小嘴也幾乎沒變化。
“過去的就過去了。”程天源溫聲：“你已經長大了。多多三十歲了，你也二十八了，是大男人了。以後做事想事都彆衝動，多為家裡人著想。”
陳新之眼睛微紅，低聲：“我對不起鄭伯伯和媽媽……連累你們跟著擔心害怕。當時我也是想儘辦法要跟你們聯係上，可惜都徒勞無功。”
“都過去這麼多年了，你咋還記得呀？”程天源好笑道：“你們都謝過多少回了，哪裡還需要一直記著。後來幸好有你媽媽來家裡幫忙，不然我們應付不了這麼多的孩子。幫你們，隻是一時出手而已。你媽媽幫我們，確實長達好幾年。換句話說，我們更該感謝你媽。”
小女孩長大了，不再是圓嘟嘟可愛模樣，而是纖瘦俏麗，眉眼儘是青春氣息。
程天源打量他，欣慰低聲：“鐵頭，你終於回來了。你小子讓你媽媽等得好苦……以後要記得好好彌補你媽媽，好好孝敬她。”
在陳鐵柱的記憶力，笑容最多的那段日子，是住在榮華商城的那段日子。
“嗯。”陳新之畢恭畢敬點頭。
就在這時，外頭響起了玲瓏般的好聽笑聲，輕快又歡快！
“奶奶！外公外婆！爸媽！我回來咯！回來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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