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之瀾歉意笑了笑，“人老了，腦袋不中用了。”
“哦哦。”薛之瀾解釋：“我得寫一張藥方給這孩子。檢查沒什麼事，說注意休息就行。西醫簡單粗暴，但身體調理還得靠中藥。”
薛淩記住了病房號，帶著堂叔坐電梯上樓。
薛淩一邊打開手機，一邊提議：“叔，你給念一念，我錄音下來吧。一會兒我出去外頭的中藥店讓服務員按份量取。”
“不必麻煩。”薛之瀾溫聲：“你忙你的工作就行，回頭我讓小越媽媽去請假。”
“不必麻煩。”薛之瀾解釋：“我侄女已經去買飯了，應該很快回來。你吃過了嗎？”
“已經從急診調去高級病房。”薛之瀾想了想，“額……”了大半天也反應不過來，轉而不好意思笑了，“我好像給忘了。”
“還沒。”小劉靦腆低笑：“忙了一大早上……”
薛桓應該跟停車場的人打過招呼，保安人員看了車牌號碼後，很快安排了一個非常寬敞靠近出口的位置。
薛之瀾看著緩慢的點滴，看著空蕩蕩的病房，臉有些暗沉。
薛淩問：“叔，知道在幾樓不？”
薛之瀾看著走廊裡忙碌的匆匆白色身影，忍不住想起自己曾是其中一員的情景，一時直覺恍然隔世。
“謝謝！”叔侄兩人向保安道謝，往住院大樓走去。
“沒事沒事。”薛之瀾解釋：“孩子一直睡著，不必忙。”
薛之瀾心疼極了，上前掖好被子，一會兒摸摸額頭，一會兒搭脈，嘴巴裡喃喃有詞。
薛之瀾站了起來，微微一笑：“我是孩子的爺爺。”
床上的小家夥睡得非常沉，可能是藥效的緣故，一直沉沉睡著沒醒來。
“一點點小劑量而已。”小劉解釋：“主要都是葡萄糖和鹽水。”
“沒事。”薛淩掏出手機，解釋：“偶爾聽的時候沒仔細記就容易忘，我也常這樣子。”
薛之瀾理解點頭：“醫院裡年輕一輩都是最忙碌的，我是過來人，我懂。但再忙，也彆忘了吃飯喝水，儘量三餐準時。你且去吃吧，這邊有我和我侄女就夠了。”
小劉殷切攙扶薛之瀾坐下，笑道：“小越沒什麼事，主要是休息不夠引發眩暈。薛副院親自開了一點兒藥，讓他好好休息半天，傍晚應該就能出院。”
小劉答應了，問：“老先生，您吃過午飯了嗎？我去職工飯堂幫你打一份飯菜，可好？如果您要吃彆的，我可以立刻去外頭買。”
“哦！”年輕人忙鞠躬：“薛老先生，您好。我是薛桓副院長的助手，姓劉，您喊我小劉就行。薛副院忙著準備手術，實在脫不開身，讓我來照顧小越。剛才我去幫忙找文件了，不好意思走開了一會兒。不過，我走之前提醒過值班的護士要多照應著。”
“您是……？”
薛之瀾挑眉問：“是舒緩神經的藥吧？”
“爺爺？”一道不確定的低弱嗓音喊。
薛之瀾慌忙扭過頭，隻見小越睡眼惺忪看著自己，對他露出無暇的開心笑容，忙飛撲上前。
“越兒，怎麼樣？身上有難受的地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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