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煥然低低答：“……心難受。”
這一趟不僅回家吃晚飯，還在家裡過夜，甚至待到午後才回去，顯然已經超過了正常的“警戒線”太多太多。
薛淩嘻嘻低笑，隨著他去健身房。
她微微一笑，輕拍他的胳膊，帶著輕柔的力道。
“走，咱們悄悄去按摩椅那邊坐。彆讓爸媽他們瞧見，指不定又得被他們嘮叨。”
“媽～”外頭響起敲門聲。
話音剛下，程煥然探頭進來。
吃晚飯的時候，幾個老人說昨晚老大回家來住，早上陪著他們摘石榴，吃了午飯才離開。
程煥然答：“明天是早班。我……我心情有些雜，回家睡得比較好，所以跑回家睡。明天提前一點點去上班就行，不怕遲到。”
這兩天出門在外，吃不慣睡不好，她也累得很，轉身回房間洗了澡，很快上床打算歇下。
“我也是。”薛淩昂了昂脖子，嘀咕：“我的頸椎也不怎麼好。”
孩子是從她的肚子裡出來的，知子莫若母。幾個孩子都一個樣，隻要在外遇到挫折或難事，就會悄悄回家找家裡人陪伴和安慰。
看來，這一次的問題頗嚴重。
不料，信息自動回複說“我正在忙碌，晚些時候回複您。如您有急事，請留言讓我知曉。謝謝。”
薛淩瞄了一眼便知道是自動回複，隻好作罷。
薛淩笑問：“做什麼要為難自己的心？對於一個成年人來講，身體上的病，多半都是人自己吃出來或折騰出來的。心裡上的病，則多半是自己排解不了，說句不好聽的，是自己自找的。”
程煥然苦笑：“媽，我……我下午跟小喬分手了。”
薛淩扯了一下嘴角，好笑問：“難道你沒話跟媽媽說？嗯？”
薛淩撥打大廚房的內線通話，問了問，隨後做出選擇。
程煥然輕笑解釋：“現在才七點多，家裡應該還有東西吃。在外頭吃又肥膩又臟，既然要回家，那當然要在家裡吃更好的。”
薛淩驚訝挑眉——竟是老大的嗓音！
她爬了起來，喊：“進來！”
“你今晚怎麼能回來？晚上不用上班嗎？”
“……有，有很多。讓小李送一碗麵來這裡，我們邊吃邊聊。”
“你們——你們之間什麼時候鬨到嚴重成這種地步的？不都已經決定明年後年結婚嗎？我連你們的婚房都準備好了！”
程煥然輕緩搖頭：“她是一個那麼驕傲的人，既然分手了，她什麼東西都不會要我們家的。早些時候我回家前，收到了她寄來的‘同城快遞’，她連你買給她的車鑰匙都送回來了。”
“不是！”薛淩略煩躁罷罷手：“兒子，你彆急著說這些！你——你們怎麼會鬨這麼大的？我都聽懵了！你要知道，你們不是小孩子了，這種事開不得玩笑。你們都要結婚了，怎麼還會鬨到這個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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