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天源一時語塞，眼神躲閃扭過頭，假裝看著懷裡的呆萌小家夥。
三個兒子聽得一致皺起眉頭，臉色都不怎麼好看。
程天源瞪了瞪他，沉聲：“住嘴！我心裡頭有分寸！如果我真的要帶奶奶回老家，你們誰都攔不住，也不能攔。”
薛揚和老三對視一眼，覺得是時候全麵進攻了。
程煥崇狐疑問：“是嗎？房間裡的燈好像還亮著呢！”
程天源不回答。
“幸好還沒做最後決定。”薛揚低聲：“公司不能賣，你和奶奶也不能走。爸，留在帝都對奶奶來講才是最好的。”
“即便這是奶奶的心願，你也該從實際出發，真正為奶奶的身體著想，而不是一味兒遷就她，什麼都聽她的。她現在沒清晰的判斷力，你如何能聽她的？就算是奶奶的心願，你也得捋一捋這事能不能乾，千萬不能蠻乾！”
“爸，我媽讓我過來找你，說您有話要跟我們幾個商量。爸，什麼事呀？”
“爸，您是不是跟我媽鬨彆扭呀？”
程天源不敢對薛淩發火，對幾個兒子卻截然不同，臉色瞬間鐵青起來。
薛揚和程煥崇無奈對視，不敢再問下去。
程煥然畢竟是大兒子，對父親的脾氣了解得多，膽子也比弟弟們大，說話也有底氣多。
“爸？爸？”薛揚試探問：“你怎麼了？”
“等等！”程天源皺眉道：“彆去喊……你媽她睡下了。”
程天源不開口，自顧自捏著小家夥的小腳丫玩。
薛揚見大哥已經打出漂亮頭陣，很快受到了鼓舞。
“爸，你是不是累糊塗了？老家再好，也比不得咱們家現在的環境好。老家再好，那邊都沒有親人了。我們的家現在在這裡呀！”
程天源尷尬極了，不自在咳了幾聲。
divcass=”ntentadv”“……她說的？她告訴你了？”
程煥崇將小侄子擋在前麵，低聲：“爸，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呀？我媽心情不好，您也心情不好。咱們家裡現在老的老，小的小，全賴你們兩個當好領頭羊的作用。你們可不能自亂陣腳哦，不然咱們這個家可能會亂成一團。”
“你們懂什麼！這可能是奶奶最後的心願！萬一她內心真的是想要回老家住，我能不滿足她？！她都已經這樣子了，我還有多少時間和機會能滿足她的想法和心願？”
程煥然搖頭：“沒有，剛才我在陪外公外婆打牌，媽走出來攆我，讓我過來找你，說你有話跟我們商量。她帶外公外婆回房間歇息了。”
“你賣掉公司，帶著奶奶一個人回老家去住。你確定你一人能照顧得了奶奶？奶奶早已熟悉帝都的環境和氣候，你這樣冒冒然帶她回去，醫療條件跟不上，吃住條件跟不上，就連家庭氛圍也跟不上。你怎麼會這麼想的？！”
“爸，大哥說得有道理。這事不能你一個人說了算，必須所有人做表決。所謂的民主，便是少數服從多數。我們可以一起來表決，如果多數人支持你，你才能帶奶奶回老家去住。”
程天源一聽就忍不住生氣：“你們都跟你媽一個鼻腔出氣，誰能支持我？！”
“那你就隻能聽我們的。”程煥然理直氣壯道：“沒有人是絕對正確的，媽也不能給你保證奶奶留在這邊是最好的。但據目前的形勢分析，確實比你的提議好，所以我們自然跟媽意見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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