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鏗!”
如金屬般對碰的鏗鏘之音在祭台前激蕩升華!
隻見,一顆碩大如土坡般的可怖蛇獸狠狠地撞擊在了獵物所手持的橫刀之上,巨大的衝擊力即便是經過輝夜一族力量洗禮的荒,也不由地感觸到實質的發麻感。
不過最讓人感到心悸的,還要屬那對與之咫尺相對的‘大紅燈籠’!
在這對赤色的‘燈籠’裡,燃燒著無儘的憎惡與暴虐,以及將眼前這渺小獵物吞噬的絕對野望!!
此間,與這巨大禍蛇之首對抗的是一股沁藍色的妖焰,它極力催動著、爆發著、焚燒著,意欲將這盈滿罪惡的禍物給徹底焚滅。
但事與願違,
無往不利的退魔之力,竟是第一次在對抗魔物的時候出現了力不從心,乃至在其它數道禍蛇巨首裹挾磅礴妖力突來的時候,出現了劇烈的搖曳感!
最終,在禍蛇不斷加碼的發力中,已然不堪負重的它徹底崩碎,沁藍色的妖焰也如無根浮萍一樣隨之湮滅。
其中一片破碎的刀刃更是擦著荒的麵頰而過,並在其右臉上劃開了一道道纖細的傷口,有嫣紅的鮮血隨之緩緩這傷口處滲出。
這並非是彌彌切丸的退魔之力無法斬殺這因八岐大蛇而誕生的禍物,而是因為普通的凡兵已經無法再繼續承接下這劇烈碰撞!
這頭被邪神注入力量的禍物,已經不再是像此前那般孱弱不堪。
同時也變相證明了,這頭重啟的禍物,確實是那位邪神想要從狹間脫困的手筆之一!
蘊藏著靈力芳香的血腥味道頓時就激起了這八首大蛇原初的嗜血性子,對抗的蛇獸豁然張開了血盆大口前撲而來,其餘七道也爭相恐後地長大著幽幽巨口意欲分得一杯羹。
但是麵對這急轉而下的危機局麵,與之對抗的人類青年卻好似已經喪失了反抗的心理,此間沒有任何的規避或是硬撼動作,有的僅是憐惜地看向了那隻餘下短刃的橫刀。
“抱歉,跟著我實在是太幸苦了。”
有喃喃的自語從荒的口中響起。
這已經不知道是他用壞的第多少柄戰刃了,每一柄都是貓婆婆那邊用心打造出的定製查克拉武器。若是放在忍界之中的常規對抗中,可能一生都不會有怎樣的損傷。
“喂,你在遲疑什麼?”
“給我認真起來啊,蠢貨!”
“邪神的力量在不斷增強,人類、妖怪,這個世界的未來都寄於在你的身上!”
酒吞童子低吼道,甚至直言出了未來這樣的沉重話語!!
若是可以,他是真的想要與對方替換,讓自己去將那頭禍蛇給撕扯個粉碎。
可是,源賴光就像是一塊怎麼也無法甩開的狗皮膏藥,將之死死地糾纏、緊咬,根本分身乏術。
當然,他也能夠明白那頭禍蛇具備著怎樣恐怖的力量,
這一點,單從源賴光能夠以單純的肉體與之對抗就能夠看出來。
可是,
可是!
現在,這裡還能夠值得托付的,也隻有那個家夥了!!
餘光瞥了一眼還在與鬼切傾力對轟的茨木童子後,酒吞童子無力的得出了這個定論。
將大江山,將所有妖怪的希望,都一並交給隻是第二次見麵的人類,簡直就是無法選擇的下下策。
就在這分心之餘,
一道化拳為掌的攻擊猝然劃過他袒露的左臂,那銳利的蛇鱗更是在其上的留下了一道瘮人的傷口。
如若不是其規避及時,那麼這道幽毒的攻勢已然洞穿了他的心臟!
有所建樹的源賴光也終於暫緩了這不眠不休的攻勢,並將那沾染著大妖之血的手掌遞到了自己的嘴邊,並在大江山鬼王那厭惡的注視下伸出了自己的舌頭,輕輕舔舐過那不斷下墜的妖血。
這詭異而瘮人的模樣,一時間使得酒吞童子根本就不知道誰該被稱作是茹毛飲血的妖怪!!
“可、不要、想逃,”
“我會,肅清,天下之,妖!”
且最讓酒吞童子無法接受的是,到了這個時候,到了如此場麵,這個已經迷失的源氏家主竟然還擅自定性著何為妖怪。
此刻,他真的想將這個混蛋按在湖溪水前,令之好好看看其當下這半人半蛇的猙獰的模樣!
“嗯?”
“這麼說的話,那麼此事過後,大江山也算是欠我一個巨大人情咯?”
還不等酒吞童子將心中憤怒的情緒壓製、排遣,又是一道貪婪的索求的落入了他的耳畔。
那道聲音的主人,正是與之暫且同一個戰線的宇智波荒。
在這深處危難之境還妄圖索求利益的惡心模樣,頓時讓大江山的鬼王想要的破口大罵!
“如果你能在今天活下來的話!”
酒吞童子滿是憤怒的回應道,虧他在此之前還對這幫助荒川與七角山的人類有多那麼的欣賞。
可沒想到,終究還是與源家一樣的一丘之貉!
不過哪怕心中有再多的不滿,可毫無疑問的是,此刻他僅能夠依仗對方。
或許,未來的某一天高天原的神明也會在意到邪神的異狀,但那時候的大江山還能夠保證完整、乃至存在嗎?
他無法得出結論。
“嗬,”
“人類,還真是刻在骨子裡的貪婪啊。”
狹間亦響起輕笑,
那對在無垠漆黑之地也泛起淡淡金色光茫的妖瞳微微低垂,似乎是真的被那臨死還想要獲得點什麼的貪婪家夥給逗樂的。
但是,
就在祂已經於心中定論那不自量力的家夥將要落入蛇腹的時候,其帶著戲謔虛眯起來的妖瞳猝然定格,進而又重新睜大,最終重新回到審視的狀態下。
隻見,那即將把獵物吞到蛇腹中的穢物竟是在最後一刻硬生生的停了下來!
不,不應該說是停了下來,而是以一種極度緩慢的態勢在艱難挪動著!!
是她,
那個能夠掌控時間的人類少女。
八岐大蛇的妖瞳裡多了一抹冷淡,沒想到這個強行轟開結界的人類真的及時趕到了這裡,並救下了自己的同伴!
不過相比起來,更令之感到驚訝的是卻被少女擋在身後的人類青年。
一個到了危難之境還不忘索求利益的貪婪家夥,是一個會將所有生的希望都篤定在自己的同伴身上的家夥嗎?
可若不是,他又為什麼不躲開?
是因為不怕,
還是說這一切都掌握之中?
一切都在掌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