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哢、嚓。’
細碎的骨質碾碎音在漆黑的大地上緩慢迸發,是荒在這臨近深淵中域的埋骨地突兀停下了腳步。
其側身回望著來路,有無名的凝重感躍然於之眼底,就像是有人在隱隱窺伺他一般。
如此感覺自然不是來自囚於此地的魔神·阿修羅,畢竟那個嗜戰的家夥隻會有拳頭進行招呼,根本不是那種動腦子的存在。
也不是在擔心留在身後的同伴們,那些魔物還無法對那些存在造成什麼威脅。
若說是錯覺也不儘然,
沐浴過巫女靈力祝福後的他,經過這些時間的熟悉身體,對於危機有著較為清晰的篤定。
在已經確定這必然是有第三方覬覦自己後,那麼可供推測的對象也就變得簡單:
第一來自高天原的探查,第二來源於被自己打碎出世祭壇的八岐大蛇,最後也就是開始有所行動的誌村團藏。
“這個時候還想著擔心那些被你遺棄的同伴?”
“嗬,真是虛情假意。”
就在荒眼底掀起陰霾的此刻,一道粗獷的嘲諷聲不由分說地落入了他的耳畔。
將眼底的陰霾壓製一時,其正過身子朝著聲音的源頭看去,瘮人、高聳的骸骨王座壘於視野儘頭,駭人眼球的漆黑鎖鏈如盤龍般盤桓其間,一位姿態狂傲的魁梧男子放蕩不羈地端坐其上。
祂有著一雙極具壓迫、極具侵略、極具破壞性的瞳眸,即便二者之間還相隔著百米之距離,卻也能夠感受到於之瞳目中迸發出來的恐怖威懾。
“反正,再好的同伴不都是用來利用、用來背叛的道具!”
“既然你選擇了過來,那安心來領死吧。”
阿修羅繼續說道,
滿嘴都是對於情誼的唾棄與不屑。
隻因,他是被昔日最好戰友背叛的人!!
於破壞神的瘋狂邀之下,荒隻得暫且安撫下心中的那份不適感,全神貫注去應對當下的威脅。
畢竟,若是無法安然度過今日的局麵,那麼就算是外麵被折騰得天翻地覆,其也無可奈何。
“真是,可憐。”
“什麼都不知道的你,就開始唾棄同伴、質疑同伴。”
【小蓮花那家夥,可是為了維係自己所謂的王,將鈴鹿山的靈氣抽得一乾二淨,更是直接導致了海國入侵等一係列慘案發生。】
當然,後半句的真相隻存於荒的心中並沒有一並道出。
因為祂不會相信的,失去了最後一塊神力‘拚圖’,失去心臟的阿修羅,隻是一個單純被殺戮、戰鬥、破壞所支配的戰鬥機器而已。
但隻是這樣,便足矣引起那位深淵帝王的怒火。
‘哐哐哐!’
漆黑的黑色鎖鏈在幽暗、肮臟的空間裡迸發出劇烈的聲響。
“什麼都不知道?”
有裹挾極端憤恨的質問炸響。
充斥毀滅意願的瞳目裡,開始溢滿赤紅。
祂唾棄所謂的友誼,
祂憎惡所謂的同伴!
昔日,毫無保留、同生共死的情誼,最終換來的是刀鋒相對的背刺,是禁錮這深淵之所永世無法脫困。
而那個混蛋,
屠龍少年終成惡龍,搖身一變成為了那座天人國度的新王!
多麼諷刺?
多麼可笑?
曾一起推翻的強權,成就了他取而代之!!
自己的過往,足以支撐其說出這樣的諷刺。
但在那粗暴的反問之後,阿修羅卻沒有輕易再說任何一句話,更沒有將積攢於之心裡的可悲過往公之於眾。
這是祂的恥辱,是之一昧選擇信任同伴自找的下場。
不需要,也沒有必要向任何一個人袒露、傾訴!
至此之後,
祂唯願意成為孤獨的王。
天上天下,唯之獨尊的王!
寧教祂負天下人,休叫天下再負之!!
狂暴的戰意從阿修羅的身上轟然傾瀉,一時間直接是締造出了一股無形氣浪朝著四方滾滾而去。
過往的畫麵再一次被激起,使之渴戰,渴殺戮。
不,祂不會殺了這個渺小的螻蟻,
如何也找不到最後一塊神力碎片的情況下,其還需要利用這個螻蟻將自己帶出去。
進而去清算此刻正端坐於善見城王座之中的卑劣家夥!
阿修羅宣泄而出的狂躁、憤恨情緒,自然一絲不落的被荒感知到。
但真正令之感到棘手,不,是心悸的,是那股蘊藏在這宣泄情緒中的毀滅意誌!!
這股肆意激蕩的瘋狂意誌,即便為了鈴鹿山的複蘇向平安京發動全麵進攻的大嶽丸,與之相比都要差了半分!
若是非要在其遇見過的人中,尋找一個與之相當的存在並列提及,那麼,前些日子為之屏蔽了高天原感應,四方星辰都圍之輪轉的祂,或許是最貼切的!
在此間,漆黑的三勾玉於荒的眼中開始輪轉,且隨著速度的加快,逐漸融合彙聚成了一輪風車的形態。
僅僅是對方所釋放的氣息就令之身體產生了自我戒備的態勢,徑直進入了萬花筒寫輪眼狀態!
不過既然如此,
那就戰!!
荒抬起手掌摸向了背負於身後的妖刀·顯明連,在握緊的同時,整個人也隨之消失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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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讓大蛤蟆仙人預言有關妖隱村的情況?】
深作與誌間簡直是被眼前這個人類陰謀家的想法給驚掉了下巴!
且不說,大蛤蟆仙人的預言都是不確定的,隻是在觸及到有關這個世界毀滅、或著是妙木山自身觸及到危險時才會‘預見’的夢境,根本無法做到隨意指向。
再者就是單單為了一己私欲就想要指揮妙木山首領這件事,就無法被他們所接受。
“小自來也,這個老家夥是異想天開瘋掉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