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姐姐!”
從希冀破碎中清醒過來的音,在思緒上仍舊要慢上一拍。
當其真正了解到自己應該如何去做的時候,她的姐姐已然將手掌握在了胸前那塊深綠色玉佩上。
霎時間,少女的眼裡充滿了悲傷,脫口的呼喚更是帶有著哭腔與顫抖。
但就在這時,
“咳咳,兩位美麗的人類小姐。”
“雖然小白很不想要替那個可惡、混蛋、騙子、壞人陰陽師說話。”
“但是有一說一,宇智波荒大人的實力確實是很強,或許真的能夠替你們退治了那個邪惡的鬼怪。”
“即便那家夥做不到話,他和他的家族也一定能夠為你們拖延一些時間。”
“當然,小白也會儘全力幫忙的。”
突然起的聲音不止是令律的動作一慢,音也趁此時機趕緊握住了自己姐姐的手腕,不讓她就此發力。
隨後,二人也順著聲音看見了那隻仍舊停留在祭壇上的白色生靈。
四條小短腿、輕輕搖擺的尾巴、毛茸茸的視覺感官,像是小狗一樣。
“哦,對了,小白是狐狸,是狐狸,是狐狸,不是小狗!”
當目光觸碰的瞬間,白藏主便主動且迫切地聲明起了自己的身份,生怕再被人給認錯種族。
“陰陽師大人?”
聽到小白那神情複雜、卻意外很是堅定的介紹,已然對外界失去希望的律下意識地複述著那位青年的身份。
雖然嚴島很是偏僻,與主大陸也相隔著很遠的距離,不過,他們終究還是聽過有關於陰陽師的傳聞。
聽說,那是一群能夠感受陰陽奧義、通靈強大妖獸的特殊人類,即便是上百的人類當中,也不一定能夠誕生出這麼一位特彆的存在。
律很能夠理解這樣的一些具備特殊能力的人類。
因為放置在嚴島上,那對標的就是能夠奏出特殊律曲,召喚出白晝的調律師。
其自身也是嚴島上一任的調律師,
亦是造成嚴島墜入永暗的症結之一。
“是的。”
“荒大人是一名十分強大的陰陽師大人,至少是小白所見過的陰陽師中,最強大的一位。”
當誇讚出的時候,白藏主眼裡的複雜追憶之色亦愈發鮮明。
強大到能夠與自己正麵抗衡體魄,無需借助符紙信手拈來的陰陽術式,以及它在神社中看到的昔日風神!
這是多麼全能而又強大的一位陰陽師大人啊!!
不自覺間,小白便陷入了深深的傾佩當中。
不過它很快清醒,並狠狠地搖了搖自己的腦袋,似乎是想要將這般潛移默化的荼毒想法給全部搖出去。
【遲早有一天,晴明大人會超越那個大騙子,成為更加強大的陰陽師大人的!!】
【小白堅信!】
感受到小狐狸的推崇,滿心懷疑的律也不由地側身朝著那位青年的背影追尋了過去。
隻見,那背負著團扇族紋的陌生青年已然在不知覺間從祭壇台階上走下,並徑直朝著那不斷推進而來的妖怪洪流迎去。
與此同時,一道幽幽的空間漩渦逐漸具現在了臨近地表的石階上,並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向四周擴張著,且很快就到了正常鳥居一般的大小。
律有預感,有什麼事物即將要從那到漩渦張走出來了。
很可能就是那小狐狸所提及的青年族人!
突然間,有莫名的悸動感在女子的胸腔中緩緩迸發。
或許,或許.........
“姐姐,或許他,真的是來拯救嚴島的。”
心聲被言明,
專屬的稱呼,是音!
環抱著斷弦琵琶的她,不知何時已然越過了其所駐足的位置,抵達了祭壇的邊緣,而那微微輕顫的目光則一直追隨著即將要與鬼怪大軍碰撞的陌生青年。
“退下,快退下,不要再往前,不要去尋死!”
“守護好祭壇,守護好音!!”
“我們還有希望,嚴島還有希望。”
隨著荒的信步深入,幸存的零散嚴島士兵們也在意到了這個行跡特殊、朝著鬼怪潮流中深入的青年。
不過,他們也隻是將之當作了自己同伴,
當作了一個意誌崩潰,主動投入妖怪洪流中的同伴。
畢竟在這十年的永暗間,從來不缺類似對活著感到無望,主動去尋死的笨蛋家夥!!
並且這樣的尋死,在這逐漸艱難的時間裡變得愈發頻繁。
荒自然是對這樣的呼喚置之未理,
主動深入的原因隻是想要給這些宛若蝗蟲過境的鬼怪們來一發大的。
因為,他的左眼雖然勉強是能夠使用了,可仍舊無法完美的進行彈道控製。
越過嚴島殘兵的防線,不波及到無辜的幸存者就是其當下所想。
同時,這也是給即將到來的某些人一個鮮明的訊號。
“喂,”
“不要尋死,你是沒有聽見嗎?”
“活著,活下去才能夠看得見希望!!”
“嚴島必勝,我們注定會迎來太陽的!”
焦躁而淩厲的聲音響徹於荒的耳畔,一隻有力的手臂也隨之按在了他的肩頭上。
能夠感覺,來者是很想要將之給拉回去的。
可是這份力量並不足夠,根本不足以撼動荒的身形分毫。
再一個,若不是對方的氣息屬於人類,或許根本就走不到他的身側,更彆提這般將手搭到其身上了。
不過礙於這人急切的心情,以及跟著自己深入到鬼怪洪流中的行徑,荒還是側過了身子。
入目,是一位看上去比之稍微年長一些的青年,有著和音以及騎狼少女相近的純白發色。
此刻,他正一手按著自己的肩臂,一手揮動著已經有些卷刃的戰刃,阻擋著周遭惡鬼們的撲襲。
“我沒有見過你,你是誰?”
在看到這‘尋死者’的模樣時,命的眼裡隨之閃爍出了一抹茫然與警惕。
其是已逝城主的長孫,是調律師律與音的兄長,更是這最後防線的最高指揮官。
他能夠分辨出嚴島上的所有同伴,
無論是幸存還是已故的同伴。
隻是眼前這位青年,命從未見過,這絕對不是嚴島本土的居民!
“彆跟著我,你很礙事。”
不過,他所得到的並不是對方的解釋,反而是冷漠的嗬斥。
這樣的回應不由將命積攢於心頭的質疑給阻塞在了胸口。
對視著陌生青年的眼睛,其立刻就還想要說些什麼,但是對方身後已然有麵目可憎的鬼怪撲襲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