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外第四個人的氣息,
宇智波鼬在對方靠近的第一時間便察覺到了。
不過他並沒有將那人的存在放在心上。
除卻自己的弟弟又被宇智波荒給丟了回來,擾亂其些許心神以外;
另一個原因就是他篤定依照前者的性格,必然是想要親自與自己清算曾經的過往,不會輕易假借旁人力量。
加之宇智波荒在使用轉移術式的之前,就已經提及過有人已經等待很久了。所以出現在這裡的第四人,充當的角色大抵就是一個見證者。
關於那個人會是誰,其在被轉移的時候就進行了揣測。
畢竟不得不承認的是,近十年的光景令之和宇智波荒之間的力量順差發生改變了,對方的才能已經超越了自身。
因此,對敵期間所有的細節、一切的破綻,都是他所要搜集的訊息、所要抓住的機會!!
隻有這樣,自己才能夠有時間去阻止佩恩,拯救村子、還有弟弟。
而他二人之間的交集隻有宇智波一族的故人,因此今日作為見證的人大抵就是宇智波泉。
趁著戰鬥的間隙,以之為人質就是最好的破局方法。
隻是,當那封印在其記憶深處的過往聲音再度響起於之耳畔的時候,他精神世界出現了一定的崩壞。
【那是,】
【怎麼可能!】
【這怎麼可能!!】
絮亂的精神在其精神海中蕩漾,
一句‘如果當初沒有救下你’的壓抑陳述,更是令全神戒備的他出現了一瞬的呼吸停滯,所構建出的無懈防線亦因此猝然出現破綻。
沒有太多的遲滯,
哪怕他知曉這即有可能是宇智波荒構造出的障眼法,自己很可能在此期間遭受到致命性的攻擊。
但是,在其心中頃刻泛濫成災的愧疚仍舊促使之緩緩轉過麵頰。
“止水,”
目光觸及出聲者的那一瞬,鼬的心臟驟然停跳,一道裹挾顫音的呼喚順勢脫口。
但是這怎麼可能?
對方是當著自己的麵跳下南賀瀑布的!
族人們也在河畔找到了他的屍體,甚至為此還氣勢洶洶地找上門來興師問罪!!
現在又怎麼可能活生生地站在自己眼前,與自己進行對話?
不對,
不對!
這裡麵一定是哪裡存在著不對的地方!!
幻術?
在這個世界上有什麼幻術是能夠蒙蔽掉自己的眼睛?
穢土轉生?
這不是穢土轉生之後的狀態!
鼬一向冷靜的大腦在摯友的複蘇下,在那一句冷漠的陳述中加速了崩壞!!
【宇智波荒,你到底做了什麼!】
其有些歇斯底裡地想要朝著身後那人發出質問,
可剛欲偏離視線卻在意到了摯友漆黑、空洞的右眼眶,
此前礙於自身的精神波動與對方失去護額束縛的落發遮掩,他並沒有注意到這個細節。
現在,其幾欲暴動的內心,卻當在意到止水空洞的右眼眶後豁然從激動的高空跌落,並緩緩趨於冷靜。
他記得,對方的右眼是被誌村團藏給奪走的。
雖然不知道,宇智波荒是如何令之重新現世,
但這的確是其曾經的摯友、曾經的忍具老師,宇智波止水無疑了!
目光對視的此間,
後者也處於沉默當中,雖隻有左瞳能視,但他還是想要好好看一眼對方,
曾經的光影緩緩交錯,
那是一個多麼優秀,多麼疼愛弟弟的溫柔天才啊!!
但就這這樣的一個天才,給其身後的家族帶來永不可磨滅的傷痕。
就在剛剛,
其獨自穿越過了曾生活數年的故土,
家族經曆過一定程度上的翻新重建,規模也比先前小了很多,
但即便如此,還是能夠從斑駁的牆壁,廢棄的舊屋,林立的神龕等諸多地方找到那夜的痕跡。
族人絕望的痕跡!!
“呼。”
久久沒有回應的宇智波止水,輕呼出了一口氣,似乎是想要將心中的鬱結排遣出來。
但,這根本就是妄想。
積攢於心中的痛苦就如同空洞的右眼眶,在時時刻刻提醒著他無法忘記,不能忘記,就連排遣也絕對不允許!
“我的名字是,宇智波止水。”
“請不要再叫錯了,鼬。”
他對著視野中的男子說道。
停頓良久後的回應令宇智波鼬當即愣在了原地,那顆經曆過最初的驚愕已然墜地趨於平靜的心臟,現在漸漸冰涼。
【自稱宇智波止水,卻又像以前一樣直呼我的名字嗎?】
身為天才的鼬無疑很快就看穿了藏拙其中的貓膩,
這才不是像以前一樣親昵的呼喚,而是,劃清界限的乾淨的稱呼。
剝奪家族的姓氏,
其本以為自己在那個夜晚就已經有了完全的覺悟,
背棄整個宇智波一族,投身進地獄的覺悟!
可當再一次見到曾經同樣想要阻止村子發生內亂的摯友,並聽到這劃清界限的話語時,他還是莫名地感到心痛。
不過,這樣就好,
這樣就好!
犯下血債的是我,
做出交易選擇的是我!
難麼,本就應該讓我一個人背負下所有!!
鼬的眸子裡迸發出洶湧的猩芒,漆黑的萬花筒在此刻緩緩輪轉,他已經沒有時間再繼續閒聊下去了,他還有很多的事情要去做!!
手背翻轉,數道苦無已經躍然於之掌心,
沒有絲毫的遲滯,在其甩出忍具朝著正主荒激射而去的同時,其整個人也如同離弦的箭矢一般朝著對方橫衝過去。
哪怕宇智波止水已經表現出與自己劃清界限決意,但他一時也無法對曾經這亦師亦友的夥伴動手。
更何況鼬同樣也清楚的明白,
如果想要阻止佩恩,阻止木葉陷入毀滅的限界,隻有解決掉擋在自己的前麵宇智波荒!
所幸,對方的空間轉移術式,橫跨的距離並不算遠仍舊處於木葉的區域內,
自己還有時間!
【這些年,外界都在流傳你多麼多麼的妖孽,】
【那麼,就讓作為前輩我,好好檢驗一下你的成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