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回歸,
現世的陽光要比陰暗的水牢世界明亮得多。
荒依舊保持著單臂呈四十五度向上抬起的狀態,而在其手中,是已經陷入昏迷的漩渦鳴人。
此刻,他的周身已經沒有了那橘紅色的焰浪包裹,那搖曳於虛空中的七條尾巴也好似夢幻泡影般消失不複。
殘留下的,隻有其虛弱如蜉蝣般的氣息與宛若被火焰灼燒留下的大塊血痂。
九尾妖狐的消停使之徹底脫力,乃至陷入了一種隨時都會斷氣的瀕危狀態。
當然,這些並不是荒所關心的點。
真正令之在意的,是那一頁具現於其自身精神世界裡的湛藍色契約符咒。
【單單揭下符咒是無用的。】
【因為,】
【名、形,都已經烙印,契約締下。】
【真以為,我沒有感受到你愈發膨脹的憎惡?】
【臭狐狸。】
意念至此,荒看著漩渦鳴人的眼睛裡流露出了一抹不屑,那張寫有著【九喇嘛】三個字的符咒也緩緩於之精神世界隱匿。
他怎麼可能放任那個對自身、對家族有種極端態度的災禍呢?
即便是有六道仙人想要阻止,
也不行!
此間僵局的打破,並不是來自主考官不知火玄間的宣判,而是來自:
“結束了。”
“這場比試結束了。”
“是你,贏了。”
自來也在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趨於平和,
以防止視野中那個令之都感到驚愕、乃至說深不可測的後輩,會繼續對漩渦鳴人做出什麼過激的事情。
畢竟,哪怕後者的恢複力異於常人,可一旦陷入真正的死境,那也是與常人無異的回天乏術。
不過在能夠做到控製這半頭九尾後,荒便沒有了這層意思。
在側眸審視地掃了一眼自來也後,便信手將禁錮於手中的對手如同死物一樣丟了過去。
見狀,自來也旋即一步邁前,並將漩渦鳴人穩穩地接在了懷裡。
在經過簡單的探查並確認自己懷中的這個小家夥暫無死亡的危險後,他也緩緩鬆了口氣。
當然,自然也亦沒有對前者的歸還表現出多麼的感謝。
因為其清楚地知曉,漩渦鳴人之所以會呈現出此前難以抑製的尾獸化狀態,必然是經受了很大的刺激。
這份刺激的來源,無疑就是與之對戰的宇智波荒,用寫輪眼令其看到了什麼。
否則根本不可能令其一下子就突破三條尾巴的界限。
再聯係起一個月前的那個夜晚,自來也的眼中同樣也有了一絲明悟。
這個事件真正的始作俑者。
大抵並不是導致現在這個局麵發生的宇智波荒,而是.......
他的視線最後落在了立於主看台上猿飛日斬身上,但終究沒有立刻發作。
漩渦鳴人現在的狀態很差,得到最快的治療才是首要的事情。
所在,在目光相對的一眼對視後,自來也按捺下心中的火氣與憤怒,抱著小九尾消失在了場域中。
這一眼對望,猿飛日斬自然是沒有抱有什麼僥幸心理。
其也清楚的知曉,無論自己的計劃是成功還是失敗,自己都要麵對自來也的不滿與質問。
隻不過,區彆就是在於當麵還是在墓前,這兩種不同的空間位置而已。
“所謂妖狐,竟然是木葉三忍·自來也的弟子。”
“這還真是一個有趣的組合。”
耳畔響起了四代目風影的揶揄聲音。
但是猿飛日斬並沒有理會,也沒有心情去理會。
既然自己所指定的主計劃已經宣告失敗,惋惜、懊惱、思量後果肯定是無用的,下麵也就隻好使用更加無謀的次計劃。
他垂於外側的手掌不著痕跡地打著暗號,
隱匿在四麵看台的暗部忍者也隨之會意、消失,與他們一同離去的,還有那頭盤旋於虛空的傳信鷹隼。
注定要打響內亂,先發製人者,無疑勝算更高。
就如同七年前一樣。
哪怕那將造成的更大的傷亡、埋下更大的隱患,可為了木葉真正純淨的未來,此次的行動勢在必得。
最重要的是,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已經借敵人的雙手,將木葉周邊的幾大威脅清掃一遍。
封禁的雨隱、岩隱,處於內亂的雲隱。
當下唯一能夠掀起一些威脅的,也隻剩不成氣候的砂隱村。
局,在的。
想到這裡,猿飛日斬安定下自身緩緩落座,臉上的神情如常,至於心神則全部都已經鎖定在了朝休息室走去的宇智波荒身上。
這最後一次,他將親自出手。
“第三場比試,宇智波佐助,我愛羅。”
“下場。”
不知火玄間的聲音在場域中響起。
儘管變故頻出,可身為主考官的他還要繼續執行起自己的職責,否則會給那些重要的來客們留下一些不好的印象。
而且,雖說是出現了很多變故。
但就當下全場的氣氛來說,或許一點都不算糟糕。
畢竟,幾名出場的勝者,都展現出了極強的天賦與實力。
即便是沒有表現出具體能力的宇智波泉,也在為了同伴不改顏色地正麵對峙上傳說中三忍·自來也時,已經讓全場驚歎、呐喊。
【希望,後續的比賽能夠正常一點。】
重新叼起一根千本的不知火玄間,在心中默念道。
宇智波佐助沒有選擇走樓梯,單手按捺在欄杆上的他,徑直從距地四、五層樓高的休息室一躍而下。
這樣的行徑,不知是出於害怕在狹窄的空間遇見那人的緣故,還是出於和此前砂隱村·手鞠一樣的目的,展示自我的實力。
總之,
此刻在這幽暗狹窄的樓梯道中,隻有荒、泉、以及正在下行的絕對防禦·我愛羅。
雙方見麵沒有任何的話語,臉上也沒有絲毫的動作表情,僅是如同陌生人一般的錯身而過。
至於一個月前那個夜晚發生的插曲,或許真的也就是過眼雲煙插曲。
不過,此般漸漸遠離的壓抑氣氛,在我愛羅即將邁入光影、邁入競技場的時候被打破。
“如果我跟你走。”
“我需要怎麼做?”
且打破這無聲狀態的,赫然就是向來寡言少語的我愛羅。
他在最後關頭止住了下行的步伐,並側過身子,仰麵看向那人。
在這短暫且無聲的試探中,對方似乎真的對自己沒有太多的興趣,更沒有要求得到自己的回答。
那個夜晚裡的邀請,似乎就像是出於憐憫的邀請。
這樣的感觸多少令之有些無法分辨究竟是什麼意思。
畢竟在砂隱村,那幫老東西可是畏懼而又瘋狂地想要使用自己的力量。
並且在這個忍者世界,又怎麼會有人不覬覦自己所擁有的力量?
因此,在無法做出自行分辨的前提下,我愛羅選擇了詢問。
對方的答案,將直接影響他的決定。